听筒里突然传来顾宴冷硬的声音:“许佳念,你在胡说什么。”
我愣了愣,随即冷笑:“顾医生不如好好教教你儿子。生日那天,他当众许愿让我离开,好让林蔓进门,那是他对我最‘长情’的话。恭喜你,我如你们所愿。”
说完,我再次拉黑号码,彻底斩断这段过去。
宿醉醒来,我立刻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我太清楚,离婚的消息传到顾家,他们定会用各种理由逼我复婚。
简单收拾行李出门时,却见顾宴带着舟舟站在门口。
“舟舟,给你妈妈道歉。”顾宴沉声说。
舟舟抿着嘴鞠躬:“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不该想让蔓蔓阿姨当妈妈。你别走好不好?”
我轻笑:“不必道歉。”
该说的都已说清,再无留恋。
顾宴突然开口:“抱歉,过去六年,是我忽略了你。”
稀奇,我竟等到了他的道歉。
但六年的委屈,哪是一句对不起能抹平的?
我拿出准备好的画筒:“你若真觉得抱歉,就送我去机场。这是最后一点小礼物,记得两小时后再打开。”
顾宴疑惑接过:“你要去法国做什么?”
“难道我不能有自己的追求?”我嘲讽道。
当初是他把我拉进“顾太太”的牢笼,如今该由他送我离开。
一路无话到机场,我转身时顾宴难得放软语气:“早点回来。”
我笑笑没接话,转身走进安检口。
我不会再回来了,这里没有我的自由。
顾宴握着画筒在机场等了两小时,舟舟抢着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离婚证让父子俩愣住。
“爸爸,离婚证是什么?这就是妈妈留下的礼物吗?”
舟舟的话像重锤砸下,顾宴手抖得厉害,脑海里猛然闪过亲戚的话:“小心她跟李院长老婆似的,跑了就不回头了。”
他疯了似的给我发消息:
【离婚证怎么回事?】
【你在玩什么把戏?】
【落地回我消息,我和舟舟担心你。】
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急忙打电话给助理,得知我买了去法国的航班,落地后要去巴黎美院进修,连离婚证都是他亲手签的。
我净身出户,把名下那点本就不多的东西全留给了舟舟。
“许佳念,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他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喃喃自语,心头的恐慌越来越浓。
这时林蔓来电说舟舟被绑架,等他赶到时,只见林蔓将舟舟护在怀里,手臂擦伤却一脸柔弱。
顾宴看着这“感人”的画面,却让助理彻查此事。
很快,林蔓自导自演绑架案的证据摆在面前。
顾宴沉默许久,吩咐:“销毁证据,送她去国外,永远别再回来。”
面对林蔓的哭闹挽留,他冷声:“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已故老师的女儿,从无其他心思。”
林蔓的脸色瞬间惨白。
但她这次无论怎么哭,顾宴都没有再回头。
而远在法国的我,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我申请了留学签证,考入巴黎美院攻读油画,用积蓄租了间带画室的小公寓。
听说这里的阳光最适合调色,我满心期待。
独居生活让我找回了自己,泡在卢浮宫临摹名作,和街头艺术家交流,四年后成功举办了个人画展,成为小有名气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