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算什么事？
我推了推他，他毫无反应，呼吸均匀，似乎又睡着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幕，睡得很安稳。
我看着枕在我腿上，睡脸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白天的冷酷是真的，还是夜晚的脆弱才是他的真面目？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还盖着顾砚廷的那床军被。
而地铺上，已经空了。
我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来，顾砚廷从外面推门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挺拔的军装，又是那个不近人情的活阎王。
他看到我，眼神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军被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他的声音冷得掉渣。
我心里的火“蹭”地就上来了。
我忙活大半夜照顾他，一句谢谢没有，开口就是质问？
“顾团长，你昨晚发烧了，不记得了？”我把军被叠好，放到他床上，语气不咸不淡，“你要是不想半夜烧死过去，以后最好把药放在床头。”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似乎在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发烧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在梦里抱着我喊‘宁宁’，是在跟我排练夫妻恩爱戏码？”我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也懒得再装什么贤良淑德。
顾砚廷的脸瞬间黑了。
他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眼神有些躲闪，“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抱着胳膊，冷笑一声，“顾砚廷，我不管你有什么毛病，你要是不想过，咱们就去打离婚报告，别在这儿折磨我。你要是还想维持这段婚姻，就给我放尊重点！”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出房间。
我决定了，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我要搞清楚，他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那个“宁宁”，又是谁？
03
我前脚刚出房门，后脚就撞上了端着早餐的婆婆陈慧兰。
她显然听到了我们房间里的动静，脸色不善地看着我：“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江宁，你就是这么当人家媳妇的？”
我还没开口，顾砚廷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对陈慧兰说：“妈，不关她的事，是我不对。”
陈慧兰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竟然会开口替我说话。
我也有些意外，回头看了顾砚廷一眼。
他没看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帽，对陈慧兰说：“我今天要去团里开会，早饭不吃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尴尬。
陈慧兰把早餐重重地放在桌上，瞪了我一眼：“狐狸精，不知道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懒得跟她计较，拿起一个馒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我借口说要回娘家一趟，离开了顾家。
我当然不是真的要回娘家。我的父母早亡，唯一的亲人就是乡下的奶奶。我这次出来，是想找人打听一下顾砚廷的事。
军区大院里人多嘴杂，要想打听点消息并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