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苏宁微收回手，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进去吧。”
领证的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拍照时，摄影师让他们靠近一点，苏宁微很自然地搂住陈砚的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陈砚却浑身僵硬，嘴角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新郎放松点嘛。”摄影师笑着说，“看新娘多自然。”
陈砚这才意识到，在别人眼里，他是“新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走出民政局时，阳光正好。
苏宁微把结婚证放进西装内袋，递给陈砚一个盒子：“这个。”
陈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铂金戒指，设计简洁，没有任何装饰。
“戴着。”苏宁微说，“别让人看出破绽。”
陈砚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突然想起苏宁微昨天说的话，原来她连自己的指围都查好了。
“下午的家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苏宁微打开车门，“别给我惹麻烦。”
陈砚点点头，坐进车里。
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06
苏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是一栋复古的欧式建筑，院子里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
陈砚跟着苏宁微走进客厅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好奇、审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宁微回来了。”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目光在陈砚身上转了一圈，“这位就是……陈砚吧？快坐。”
苏宁微淡淡地点点头：“三姨。”她拉着陈砚在沙发上坐下，低声道：“这是我三姨，苏明慧。”
陈砚刚想打招呼，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就是宁微藏了这么久的对象？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眼神却带着挑衅。
陈砚认出她是苏氏集团的千金苏曼琪，之前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
苏宁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苏宁微的人，轮得到你置喙？”
苏曼琪撇撇嘴，没再说话，但看向陈砚的眼神更不善了。
晚宴开始了，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没人动筷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老爷子坐在主位，手里拄着拐杖，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陈砚身上。
“小陈是做什么工作的？”老爷子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有力。
陈砚刚想回答，苏宁微抢先道：“他是个设计师，自己开了家工作室。
“设计师？”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太太皱起眉，“宁微，不是我说你，咱们苏家什么样的门当户对找不到，你找个……”
“奶奶。”苏宁微打断她，“我喜欢就行，跟职业没关系。
”她伸手握住陈砚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对吧，阿砚？”
陈砚心里一紧，连忙点头：“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表情各异。
苏曼琪嗤笑一声：“真心相爱？我怎么听说，你们昨天才认识，今天就领证了？这真心也太廉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