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林晚的声音发涩,目光扫过周永昌的领口——那里别着的钢笔和徐曼口袋里露出来的本子一角,颜色惊人地相似,都是种发暗的深棕,好似陈年的血痂。
徐曼已经开始处理遗体,戴着手套的手熟练地合上老太太的眼睛,动作快得像在掩盖什么。“按流程走。”她头也不抬地说,医疗废物袋被放在床头柜上,袋角蹭到老太太垂落的手,发出“咚”的轻响和撞在某种硬东西上的声音一样。
周永昌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佛珠的棱角硌得她生疼。“家属那边我去说,你先整理监护记录。”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却依旧掐进她的皮肉里,“记得……按仪器故障写。”
林晚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ICU的监护记录向来要求精确到秒,仪器故障这种说法,只有在掩盖什么的时候才会用。她看着周永昌把徐曼拉到走廊尽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凑成团,像只巨大的蜘蛛,手指比划的动作急促而隐秘。
处理完遗体,林晚推着治疗车走向护士站,消毒水的味道里突然混进股焦糊味。她抬头看见徐曼站在碎纸机前,黄色医疗废物袋已经不见,手里捏着几张纸,正一张张往里塞。纸屑从出口飘出来白色的灰烬,其中片还带着点暗红的渍,落在她的白大褂上。
“旧病历,该销毁了。”徐曼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手套已经摘掉,指甲上的玫红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你把3床的记录补一下,我去停尸房送遗体。”
林晚点头时,目光落在碎纸机旁的垃圾桶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