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像个傻子一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把我们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大学时我骑着单车带她穿过校园,到我们一穷二白地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从儿子出生时我激动得掉眼泪,到我们买了这套房子,她开心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转圈。
我以为我们是幸福的。我以为我们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人。
我开始留意她的一切。她的手机换了密码,她说是为了安全。她开始频繁地“加班”、“和闺蜜逛街”,她说她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她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她说想让我看起来更精神。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比以前对她更好,温柔体贴,言听计从。我成了她眼中那个“没脾气”、“好拿捏”的丈夫。
可背地里,我像个幽灵。
我没有去找侦探,那太容易留下痕迹。我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的生日,试出了她电脑的开机密码。那台她专门用来处理“工作”和“闺蜜私聊”的笔记本电脑,成了我通往地狱的入口。
在她和她最好的闺蜜李娜的聊天记录里,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徐静。
“高远?他就是个木头,床上床下都一样无趣。跟他在一起,就像喝白开水。”
“阿峰就不一样了,他懂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上次我过生日,他送我的那条梵克雅宝的项链,你猜高远送了我什么?一个扫地机器人!笑死我了,他以为我是保姆吗?”
“朋友圈当然要秀恩爱了,不然怎么维持人设?傻子才把真实的生活发出来。那些点赞的,不就喜欢看这些吗?”
“有时候也觉得对不起高远,他人是不错,就是太闷了,给不了我想要的激情。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只要我把家里顾好,扮演好他的好老婆,不就行了?”
我一字一句地看着,手抖得连鼠标都握不住。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寸一寸地收紧,疼得我喘不过气。原来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维持人设的道具,一个方便好用的工具人。
我没有砸电脑,也没有去找她对质。那样太便宜她了。
我要的不是离婚,不是争吵,不是分家产。我要的,是毁掉她最珍视的东西。
我开始收集证据。
小区的地下车库是监控死角,但通往车库的电梯厅有。我以“车被刮了,想查查是谁干的”为由,让物业调取了过去一个月的监控。
一遍又一遍地快进,暂停,放大。像一个在垃圾堆里找金子的疯子。终于,我找到了。
画面里,徐静和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厅。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我们小区另一栋楼的住户,姓陈,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我还在业主群里见过他发言。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但眼神里的勾搭和默契,骗不了人。
这还不够。我要一个铁证,一个能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我猜到他们喜欢去的地方。地下车一层的那个角落,最里面的停车位,灯光昏暗,平时很少有人去。我花了几百块钱,在网上买了一个最小的针孔摄像头,带夜视功能的那种。找了个周末的下午,趁着徐静带儿子去上补习班,我去了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