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轻微的、如同枯枝折断的脆响,在我挣扎的同时,从操作台上传来。
我的动作僵住了,脖子像生了锈的轴承,一寸寸,极其艰难地抬起,目光越过那只扣在脚踝上的、属于尸体的手,缓缓投向操作台——
时间仿佛凝固了。
惨白的灯光像凝固的冰霜,覆盖着冰冷的金属台面。那女子,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姿势与我低头前别无二致。
但她的眼睛……睁开了。
不是活人那种带着朦胧睡意或惊愕的睁开。是彻彻底底的睁开,毫无预兆,毫无过渡。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睛空洞地大睁着,眼珠是极深的墨色,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头顶惨白的光源,却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人的光彩或情绪。纯粹的、冰冷的、无机质的凝视。
没有呼吸,没有眨眼,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渊。
我的血液彻底凉透了,一股寒意从被抓住的脚踝直冲天灵盖,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身体僵硬得如同她之前的状态,所有的力气都在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注视下被抽空了。恐惧像无数冰凉的蚂蚁,沿着脊椎密密麻麻地爬上来,啃噬着每一寸神经。
那只扣住我脚踝的手,冰冷依旧,力量却丝毫未减。
死寂。只有空调机单调的嗡鸣,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狭窄的操作间里疯狂碰撞。
我忘了呼吸,忘了挣扎,甚至忘了恐惧本身。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只能死死地、被动地承受着那两道来自幽冥的、毫无生气的凝视。
然后,我听到了声音。
不是来自耳朵,更像是直接在我僵硬的颅骨内壁刮擦、震荡。
“别停……”
那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一种干涩的摩擦感,如同枯叶在寒风中碎裂。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飘忽不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命令意味。
“……继续……”
“按……”
最后一个字落下,仿佛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