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跟在我后头走了几步,想问又不敢问。我故作镇定,心里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世,她不会再因为劳苦得不到尊重。哪怕她还不认我,我也要站在她身后,把那些欺辱通通挡下。
几天后,我远远看见她站在街角发传单。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她的脖颈晒得通红。行人接过几张,又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仍低着头,礼貌地说:“麻烦您看一下。”
我心里酸得不行。走过去,一次性把她手里的传单全拿走:“给我吧,我正好需要。”
她瞪大眼睛,慌乱道:“叔叔,这太多了……”
我笑笑:“没关系,你早点回去歇着。”
她怔了怔,忽然笑了。那笑容干净得像一束美丽的花朵。
后来,她用赚来的几十块钱,偷偷买了一支两块钱的口红。夜里,我在远处看见她对着公交站台的玻璃涂上去,笨拙又小心。涂完,她盯着自己红红的嘴唇,咧嘴一笑。
那一刻,我几乎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
可我只能转身,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这么卑微的幸福,都要靠自己一点点挣来。
这一世,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她值得更好的。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凉风渐起。李安健终于在一家小黑作坊里面找到一份零工,负责打包塑料袋。每天十二小时,手指却被磨破皮。看得让我心疼不已!
夜晚,我在小黑作坊门口等着她出来,看着她步履蹒跚走出来,肩膀被压得快要塌下去。
“安健。”我开口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愣了一下,认出我来了:“叔叔?”
我接过她手里的沉重袋子,微笑道:“别逞强,你还小,这不是你能干的活。”
她红着脸,欲言又止。终于小声说:“您为什么一直帮我?”
我怔了怔,喉咙堵得说不出口。
“因为你值得。”我再次说道。
她低头笑,眼角泛红。那一瞬,我看见她心里最深的孤单,悄悄裂开一道缝隙。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冬天又来了。李安健时不时常常弯着腰,用手按着小腹。因为她怕麻烦人,所以什么也不敢说。
我装作不经意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