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见状,心头一喜,连忙上前打圆场:“杜大人,小女知意,性情温婉,女红管家皆是一等一的,能与大人结亲,实乃陈家三生有幸!”
杜诩礼回过神来,耳根悄悄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方才的滔天怒火和坚定退婚的念头,在陈知意清丽容颜的冲击下,竟如冰雪般消融了大半。
他清了清嗓子,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咳……陈老爷过誉,此事……容后再议。” 他匆匆告辞,几乎是落荒而逃,心绪却彻底乱了。
3 洞房里的真香探花郎
三日后,扬州城还是小小轰动了一把,天子近臣、新科探花杜诩礼,竟真的娶了商户陈家的女儿陈知意!虽无十里红妆的铺张,但杜诩礼的身份摆在那里,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规格甚至超出了商贾之家的预期——这是杜诩礼在短暂“容后再议”期间,鬼使神差地吩咐杜忠去办的。
陈知意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喜床上,盖着红盖头,心乱如麻。
那日惊鸿一瞥,杜诩礼的俊颜已深深刻在她心底,可他那冰冷的眼神和轻蔑的态度,也让她明白这桩婚姻的底色,她只是个不得已的“替代品”。
房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陈知意攥紧了衣袖。
秤杆轻轻挑起了盖头,烛光摇曳,映亮了杜诩礼的脸。
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更衬得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此刻,他正低头凝视着她,那双曾充满轻蔑的桃花眼,此刻却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专注、惊艳,甚至带着一丝……紧张?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杜诩礼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烛光下的陈知意,比那日惊鸿一瞥更美!凤冠霞帔,珠翠环绕,将她清丽的容颜衬托得娇艳欲滴,杏眼中水光潋滟,带着新嫁娘的羞怯和一丝不安,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直直撞进他心坎里。
“夫……夫人。”杜诩礼的声音竟有些发紧,完全没了平日的清冷自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笨拙地端起合卺酒,“我们……饮酒吧。”
陈知意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和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心中的忐忑奇异地平复了些,甚至涌上一丝甜意。
她接过酒杯,与他手臂交缠,饮下了那杯象征合为一体的酒,酒液微辣,却似乎点燃了某种情愫。
放下酒杯,气氛忽然有些微妙的尴尬,杜诩礼站在床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偷偷瞄着陈知意,只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好看,连低垂的睫毛都像小扇子一样挠得他心痒痒。
什么克夫、商户女的偏见,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是我夫人!真好看!
“夫……夫人,”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话题,声音却软得不像话,“累了吧?早些……歇息?” 说完,他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看陈知意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纯情少年郎。
陈知意看着他这副别扭又可爱的模样,心中那点芥蒂彻底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柔软和一丝甜蜜的悸动,她轻轻“嗯”了一声。
4 粘人精探花郎与甜蜜日常
新婚次日,杜诩礼早早去了衙门处理公务,但心却留在了家里。
他坐立不安,公文上的字都变成了陈知意含笑的眼睛,不到午时,他就匆匆赶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