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却像是淬了毒。
“沈将军的女儿，嫁给我，是你的福气。”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讥诮，手指缓缓收紧，像是掐住她的命脉。
沈知意垂下眼睫，任由喜娘将她扶出花轿。
复仇？
她忽然觉得可笑。
如今，她不过是一只被献祭的羔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红烛摇曳，喜房内，宋青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沈知意望着他，不说话。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时刻记着——”他缓缓俯身，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2 红烛血痕
喜烛高烧，将喜房映得通明如昼。
沈知意坐在床沿，大红的嫁衣铺展开来，像是一滩凝固的血。
她低垂着眼睫，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整个人安静得近乎透明。
门外，喜婆的贺词隐约传来，伴随着零星的嬉笑声。
"新郎官揭盖头喽——"
她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上。
盖头被挑开的瞬间，刺目的烛光让沈知意本能地眯起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她抬眸，对上了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
宋青棋。
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金线绣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愈发阴鸷。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用喜秤挑着她的盖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将军的女儿，果然生得标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讥诮，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玩物。
沈知意垂下眼睫，任由他打量。
"知道我为何要选大红色吗？"宋青棋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因为这颜色，最配血。"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扯落了她发间的金钗。
"啊——"
沈知意惊呼一声，长发如瀑般散落下来。
宋青棋却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在床榻上。
"别怕。"他低笑，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我不会现在就碰你。"
沈知意抬眸，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头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你要做什么？"她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宋青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自然是——"他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让你好好记住，从今日起，你是谁的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拽过一旁的鞭子，毫不犹豫地抽在她裸露的背上。
"啪！"
清脆的鞭响在寂静的喜房内格外刺耳。沈知意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硬是一声不吭。
"这一鞭，"宋青棋慢悠悠地收回鞭子，看着她背上迅速浮现的红痕，"替我父亲。"
"这一鞭，"又是一鞭落下，沈知意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紧牙关，"替我母亲。"
"这一鞭，"鞭痕已经蔓延至腰际，鲜血渗出，染红了嫁衣，"替我宋家满门！"
十鞭下去，沈知意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耳边只剩下宋青棋冰冷的声音。
"记住，沈知意。"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满是汗水的额头，"你活着，就是为了偿还血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