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挽清，曾是太傅嫡女。
现在，我是毒杀太子的罪人。
为了保全我的心上人，三皇子萧晏，我认了罪。
我族满门抄斩，他许诺我，登基之日，就是我出狱之时。
我在永巷的冰水牢里泡了五年。
出狱那天，我听见全城敲锣打鼓。
他们说，新帝萧晏要大婚了，迎娶丞相家的千金柳梦璃。
这位就是当年那个亲手把毒药递给我的女人。
萧晏将我召至殿前，扔下一瓶伤药。
“挽清，苏家的牺牲是值得的。”
“梦璃体弱，受不得刺激，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当个女官吧。”
我看着他眼中的淡漠无情，笑了。
大婚那日，我穿着五年前的囚服，抱着我苏家一百三十二口人的灵牌，一步步走上了大殿的红毯。
1.
我抱着一百三十二块灵牌，踏上大殿红毯。
周遭的丝竹声戛然而止，宴官的贺词也卡住了。
高台之上，身着婚服的萧晏和柳梦璃，正欲对拜。
看到我的出现萧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身边的新后柳梦璃，立刻用帕子掩住口鼻，似做惊吓。
“姐姐，你怎么……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就来了？”
柳梦璃快步走下高台，假装想要来扶我，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我知道你心里苦，苏太傅他们……唉，是我们大周的损失。可今日是陛下大婚，你这样闯进来，实在……实在太失礼了。”
柳梦璃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
我没理她。
我在永巷的冰牢里泡了五年，每一个关节都像生了锈，走一步，都异常吃力。
可我还是挺直了脊梁。
我抱着怀里的灵牌，像是抱着我苏家最后的傲骨。
我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上的萧晏。
“萧晏。”我带着嘶哑开口。
“你许诺过我，你登基之日，便是我出狱之时。”
“你说，苏家的牺牲是值得的。”
“我出来了，来贺你新婚之喜。”
我将怀里最上面那块属于我父亲的灵牌，高高举起。
“我代我苏家一百三十二口冤魂，贺你与柳丞相之女，永结同心，断子绝孙。”
“放肆！”萧晏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怒喝响彻大殿。
他想立刻下令杀了我。
可百官在侧，其中不乏我父亲的旧部和门生。
他不能。
他只能假装“仁德”。
“来人！罪妇苏氏，大闹婚典，神志不清，给朕拿下！”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像抓捕牲畜一样扭住我的胳膊。
剧痛让我浑身一颤，怀里的灵牌散落一地。
啪嗒，啪嗒。
一声声，像我苏家人的头颅落地的声音。
柳梦璃立刻蹲下身，假惺惺地要去捡。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陛下会心疼的。”她故意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苏挽清，你斗不过我的。五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五年后，你连做我的对手都不配。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比永巷里的野狗还不如。”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禁军的钳制。
我对着大殿内的官员们，高声嘶吼。
“我苏家没有谋逆！”
“毒杀太子一案另有真凶！”
“萧晏！柳梦璃！你们午夜梦回，难道就不怕我苏家一百三十二口冤魂，来向你们索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