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形神,永锢此‘8月14日’,为门内游魂,直至替身耗尽。”
“替身者,自入门一刻起,仅得二十四时辰。若期满仍未觅得下一位‘签收者’……”
“……纸门将剥汝之面皮,糊于门内,以汝之寿元精魄,续门之存续。是为‘新纸’。”
秦朗的手剧烈颤抖,册子差点掉在地上。二十四小时!他只有一天时间!一天之后,他就会被剥下脸皮,糊在那扇恐怖的门上!门外,会有一个顶着他名字和样貌的纸人,代替他回到1993年,继续他的人生!而他,将永远留在这个静止的、纸糊的地狱里!
第三幕·裂口
倒计时像悬在头顶的铡刀。秦朗在死寂的纸人世界里狂奔,试图找到任何可能的出口,或者……下一个可能误入的倒霉蛋。但荒村边缘弥漫着浓重的、无法穿透的灰雾,仿佛世界的边界。他回到如生斋,像困兽一样翻找。
后院!他之前忽略了这里。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破木栅栏,一座低矮的、用黄土夯成的圆拱形土窑出现在眼前。窑口,同样用厚厚的、发黄发脆的宣纸糊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旧油脂、纸张焦糊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恶臭从窑口散发出来。
秦朗的心脏狂跳,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捡来的木棍,戳破了糊在窑口的宣纸。
一股更浓烈的恶臭喷涌而出。借着破口透入的光线,秦朗看到了窑内的景象——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呕吐出来。
窑壁的内侧,密密麻麻地嵌满了一张张人脸!
不是面具,是真正的、干瘪发黑、带着毛孔和细微皱纹的人脸皮!它们被强行拉伸、钉在滚烫的窑壁上,像一张张可怖的壁纸。更恐怖的是,这些脸皮并非死物!它们的眼皮在轻微地颤抖,嘴唇在无声地翕动,鼻孔在微弱地开合——它们还在呼吸!如同陷入最深沉的噩梦,永远无法醒来。
“嗬……嗬……”
其中一张看起来相对“新鲜”一些的脸皮,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浑浊的眼珠。那眼珠极其缓慢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