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台上的债与过期牛奶的审判
苏晚消失了。整整两天。
陈琛的耐心和血压一起飙到了临界点。办公桌上的文件堆成了小山,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每一次内线电话响起,他都期望是周天报告找到了她,但每一次都是失望。系统光幕像失控的霓虹灯,疯狂闪烁刺眼的红光:【警告!女主绝望值70%!黑化风险极高!生命体征异常波动!】
光幕画面断断续续,信号极差,如同老旧的监控录像:
摇晃的、布满铁锈的狭窄楼梯。
破败的、堆满杂物的天台,边缘生锈的铁丝网在风中发出呜咽。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纹着劣质纹身的男人(黄毛、刀疤脸、胖子)围着一个哭天抢地的中年妇女——苏晚的母亲。
苏晚被逼在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身上穿着陈琛给她买的米白色套装,此刻沾满了灰尘和可疑的污渍。帆布包被一个混混踩在脚下。
苏母半个身子悬在摇摇欲坠的铁丝网外,被那个黄毛混混“死死”拽着胳膊,声音尖利刺耳,穿透了劣质音响般的系统传声:“死丫头!你弟弟等着钱救命啊!急性阑尾炎穿孔!医生说再晚点肠子就烂穿了!三十万!今天拿不出三十万,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你背上逼死爹妈的孽债!”她哭嚎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苏晚,里面是赤裸裸的贪婪和胁迫。
黄毛混混配合地晃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不清的医院缴费单截图(陈琛一眼就看出P图痕迹拙劣):“听见没?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活!”
苏晚的视线,却越过歇斯底里的母亲和狞笑的混混,死死盯着铁丝网外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旧塑料袋。它被一根生锈的铁丝勾住,在呼啸的风中疯狂摆动。袋子里,赫然露出半截印着草莓图案的牛奶盒——那是今天早上,陈琛在电梯里随手塞给她的,他当时说:“过期一天,死不了人,垫垫肚子。”
“演得真投入。”系统冰冷地点评,带着一丝漠然的嘲讽,“专业催债团伙配合亲情绑架。目标:榨干女主最后一滴价值,加速其黑化进程。宿主,你的时间不多了。”
“操!”陈琛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巨大的动作带翻了周天刚端进来、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滚烫的深褐色液体泼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大片污渍,像干涸凝固的血迹,散发着苦涩焦糊的气息。他看都没看一眼,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冲。
“老板!您还有个……”周天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黑色的慕尚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疯狂穿梭,喇叭声、咒骂声被隔绝在车窗外。陈琛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系统光幕强制投射在挡风玻璃上,画面摇晃得更厉害。他看到苏母的哭嚎,看到黄毛混混伸手去拽苏晚的背包,看到她像受惊的困兽般猛地缩回手,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依旧死死盯着那个在风中挣扎的、装着过期草莓牛奶的塑料袋,眼神空洞得可怕。
【绝望值:78%!原生家庭创伤深度触发!】系统警报如同丧钟。
老旧筒子楼的天台,风像裹着沙砾的刀子,刮得人脸生疼。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垃圾腐烂和陈年铁锈的混合气味。当陈琛一脚踹开通往天台、吱呀作响的铁门时,看到的正是苏晚被黄毛抓住手腕,苏母在一旁哭天抢地、唾沫横飞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