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低头看自己的手背，那个被针扎过的红痕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像条细小的蛇，正慢慢往手臂上爬。
这时，里屋的门突然被撞开，哑女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对着村长比划着，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呜”声。她的手腕上缠着的布条散开了，露出一圈狰狞的疤痕，像被人用针线缝过又拆开。
“你想救她？”村长冷笑，“别忘了，你也是祭品，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
哑女突然扑向村长，用剪刀刺向他的腿。村长惨叫一声，拐杖掉在地上。哑女拉起苏青的手，就往门外跑。
苏青回头时，看见玻璃柜里的娃娃们都在动，它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四）
哑女把苏青带到后山的废弃庙。庙很小，和村里的破庙差不多，神像的头已经掉了，滚在角落里，脸上被人画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睛。
“这里……是阿禾最后待过的地方？”苏青喘着气问。
哑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是一本日记。日记的封面已经磨破了，上面画着两个小女孩手拉手的简笔画，旁边写着“阿禾”和“阿月”。
阿月是哑女的名字。苏青翻开日记，字迹稚嫩，记录着十年前的事：
“8月1日：今天和阿月去采蘑菇，村长爷爷看我们的眼神好奇怪。”
“8月5日：奶奶说，村里的娃娃会动，晚上会去后山找东西。”
“8月10日：我在村长家窗外看到好多瓶子，里面装着圆圆的东西，像眼睛。”
“8月14日：阿月说她看见山神了，长着好多眼睛，好可怕。”
最后一页没有日期，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被泪水晕得模糊不清：“他们要挖我的眼睛，救我……”
苏青的眼泪掉在日记上，晕开了墨迹。她看向阿月，阿月的眼睛里也含着泪，她指着日记上的“阿月”，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神像后面。
苏青走到神像后面，发现那里有块松动的石板。她掀开石板，下面是个黑漆漆的地窖，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下去看看。”阿月打着手势，眼神坚定。
苏青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地窖不大，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娃娃，墙上挂着几件小孩的衣服，其中一件是天蓝色的毛衣，袖口打着补丁——是她丢失的那件，只是上面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地窖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箱，箱子上着锁，锁已经生锈了。苏青和阿月合力撬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让她们瞬间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