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用你的王冠，为我加冕
一夜之间，黄金城的天，变了。
三千玄甲军，如同一把烧红的铁刀，精准地插入了北狄这头沉睡巨狼的心脏。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城门、武库、粮仓，并斩杀了所有试图反抗的王庭卫队。
那些昨夜还在嘲笑我的部落首领们，在宿醉中被从温暖的床榻上拖出来时，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引以为傲的弯刀和骑射，在玄甲军严密的军阵和冰冷的铁弩面前，脆弱得像一场笑话。
天亮时，厮杀声已经平息。整个黄金城，被一层肃杀的寂静所笼罩。
我一夜未眠。
黄金狼帐内，血腥味与檀香味诡异地混合在一起。老单于呼延桀的尸体，还倒在他的王座旁，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从他的头上，取下了那顶象征着草原最高权力的、由纯金打造的狼头王冠。
王冠很重，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和死亡的冰冷。
我没有立刻戴上它。我转身走出大帐，来到了王庭中央的祭天台上。
台下，黑压压地跪满了被俘的蛮族贵族和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屈辱和不甘。更远处，是无数探头探脑、眼神复杂的普通牧民和奴隶。
我的三千玄甲军，身披染血的黑色铠甲，手持滴血的战刀，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将整个祭天台拱卫在中央。
我，依旧穿着那身大红的嫁衣。一夜的厮杀，让鲜血在裙摆上溅出了无数暗红色的梅花。晨风吹过，裙袂飞扬，像一面燃烧的火焰战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狼头王冠，让初升的朝阳，将它照耀得金光四射。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将这顶王冠，戴在了我自己的头上。
“从今天起，”我的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我，大燕昭阳公主，赵阳，是你们的新主人。”
台下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骚动。一个被绑着的部落首ølge，挣扎着怒吼道：“你这个卑鄙的中原女人！你杀了我们的单于，篡夺了王位！草原的勇士，绝不会臣服于一个女人！长生天会惩罚你的！”
他的话，激起了许多人的共鸣，人群开始鼓噪起来。
我没有动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北望，”我淡淡地开口。
“末将在！”陈北望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祭天台下。
骚动瞬间平息。
我踩着脚下暗红色的血迹，走到祭天台的边缘，俯瞰着下方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脸。
“第一，我不是篡位。我是通过战争，赢得了这座城，这个王位。在草原，强者为王，不是吗？你们的呼延桀，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我不需要你们的臣服。我需要的，是你们的服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身上。
“从今日起，我，赵阳，以草原之王的名义宣布：黄金城内，废除活人殉葬制。所有因旧主死亡而需要陪葬的奴隶，全部恢复自由身！”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那些贵族们脸色大变，而那些原本麻木的奴隶眼中，则第一次，爆发出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