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你都看见了？”
我扑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缓缓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太子患有一种罕见的离魂之症。有时醒来，会心智倒退，不知今夕何夕。有时……他会以为自己是我那早夭的侄儿，卫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卫昀……是太子？那个会踢我屁股、会给我带点心、会听我唠叨、会因为我一句冒失的话而落荒而逃的侍卫卫昀……是当朝太子君长意？
“承平二十五年冬，皇上与本宫携太子及定王府世子卫昀前往西苑温泉宫。”皇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刻骨的寒意，“太子与世子年幼顽皮，互换衣饰玩耍，屏退侍卫。贼人趁机而入，错将世子认作太子，掳走……”
“找到时，世子已遭虐杀，太子受惊过度，昏迷半月方醒。醒来后，便时常如此。”皇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他以为自己就是卫昀，替他活着，替他笑，替他……认识了你。”
我瘫软在地，眼泪无声地疯狂涌出。
原来如此。
原来那八年的点滴温情，那些若有似无的暧昧，那些突如其来的冷漠和消失……全都源于一场残酷的悲剧和一个病人混乱的认知。
我爱了八年的人，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本宫封锁了世子夭折的消息，秘养替身，才将此事掩盖至今。”皇后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沈知微，你现在知道了。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还有……知情不报、护主不力的陈嬷嬷？”
陈嬷嬷在一旁重重磕头，泣不成声：“娘娘开恩！一切都是老奴的罪过！求娘娘饶恕知微这孩子！”
我看着姑姑花白的头发和绝望的脸，心如刀绞。
皇后直起身，语气淡漠：“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留在东宫，好好伺候太子。在他发病时，哄着他，顺着他，陪着他。一年后，若太子病情稳定，本宫许你一个前程。要么，风风光光嫁入定王府，做世子的未亡人，全了太子的念想；要么，赐你金银田宅，放你出宫荣华一生。”
“第二条路，”她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们祖孙二人，即刻便去地下，陪我的启明吧。”
我闭上眼睛，泪水滚落。
我有得选吗？
从皇后叫我来的那一刻，从我知道这个秘密开始，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姑姑，也为了我自己那点微弱的求生欲。
我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嘶哑破碎：“奴婢……选第一条。奴婢愿留在东宫，伺候殿下。”
【五】
我搬进了东宫的一间耳房，离太子的寝殿很近。
陈嬷嬷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