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你太无趣了,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她甩下离婚协议,跟着宝马车扬长而去。
一年后,我在私人健身室挥汗如雨,助理突然通报:“林小姐在楼下淋雨,说见不到您就自杀。”
落地窗外,她浑身湿透跪在暴雨中,像条被遗弃的狗。
我搂过新女友的腰,对着麦克风轻笑:“保安,清场。”
后来她公司破产,情人卷款跑路,全网都是她跪求复婚的视频。
同学会上,昔日情人歇斯底里:“你早就知道那个项目是坑!”
我晃着红酒,漫不经心点燃他公司的收购文件:“这才叫报复。”
第一章:尘烟与灰烬
日子并没有因为离婚而彻底停摆,它只是以一种更粗糙、更缓慢、更令人窒息的方式向前爬行。我依旧每天按时打卡,走进那间充斥着键盘敲击声、咖啡因气味和无形压力的格子间办公室。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同事的寒暄、上司的指令、屏幕上跳动的数据,都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真实的触感。我的工位像一座孤岛,沉没在麻木的海洋里。
林薇搬走后,这套曾经承载着“家”这个温暖概念的房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空壳。每一个角落都在发出无声的控诉。玄关处,她常穿的那双粉色毛绒拖鞋还歪歪扭扭地摆着,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个菜;浴室镜子上,她用口红随手画的那个小小爱心,边缘已经开始模糊褪色,像一个正在消失的笑话;卧室里,属于她那一侧的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只留下几根孤零零的衣架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余味。最刺眼的是客厅沙发旁那个小小的边几上,还放着她忘记带走的一个水晶烟灰缸——那是去年她生日时,那个开宝马的男人,张哲,送的礼物。造型浮夸,在灯光下折射出廉价而刺眼的光。每次目光扫过它,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我没有扔掉它,它像个耻辱柱,时刻提醒着我过去几年里被蒙蔽的愚蠢。
“峰哥,林姐…林薇她…” 死党李强在电话那头声音小心翼翼,带着点难以启齿的尴尬,“她跟张哲,好像…好像已经公开了。有人看见他们在‘帝豪’那边……”
“知道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挂断电话,指尖冰凉。帝豪,本市顶级会所,会员制,据说一瓶酒能抵我半年工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用背叛换来的纸醉金迷?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感直冲喉咙。我猛地起身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直到全身脱力,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大口喘息。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眼神浑浊,像蒙了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翳。这就是林薇口中那个“无趣”、“给不了她想要生活”的陈峰?一个被彻底榨干、只剩下空壳的失败者?
行尸走肉般熬过一天,拒绝了李强“出来喝一杯”的提议,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个冰冷的空壳。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吞噬自己。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视线无意识地落在茶几一角。那里,在离婚协议书的旁边,压着一本蒙尘的硬壳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