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凡按下耳后的微型开关，世界瞬间变得不同。
“回响系统启动中...”轻柔的电子音直接传入听觉皮层。眼前办公室的景象微微模糊，随即又清晰起来。
林凡眨了眨眼，视线落在桌上的咖啡杯上——杯柄向左。他清楚地记得昨天下午开会时，杯柄是向右的。
“回响，调取昨天下午3点27分的记忆。”
眼前的现实仿佛被一层透明薄膜覆盖，另一幅画面叠加上来：昨天的自己正坐在同一个位置，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桌上的咖啡杯柄确实朝向右边。
会议中的对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甚至连当时空气中淡淡的复印机墨粉味都能重新嗅到。
“完美”，林凡微笑。
即使“回响”耳蜗植入体价格不菲，但对一个需要精确回忆每个工作细节的网络安全顾问来说，这笔投资物有所值。
特别是当他需要为客户调查数据泄露事件时，能够准确回忆每一次对话和每一个细节至关重要。
“又在使用你的‘超级记忆’？”陈默端着两杯新冲的咖啡走进林凡的办公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作为林凡的合伙人兼挚友，他是少数几个知道林凡植入“回响”的人。
“只是确认一个小细节。”林凡接过咖啡，自然地转动杯柄，让它朝右，“昨天的会议，迈克确实说过他周三之前不会回来，对吧？”
陈默想了想，点头：“没错，他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没什么。”林凡啜了一口咖啡，“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已经不是林凡第一次感到微妙的违和感。最近几周，小物件的摆放位置、同事突然改变的习惯、办公室里细微的变动...总有些地方感觉不对，但每次用“回响”回顾，记忆都完美无缺。
陈默说这是工作压力太大的表现，林凡也试图相信这个解释。
“奥科科技公司的案子有进展了吗？”陈默问道，坐在林凡对面的椅子上。
林凡摇摇头：“所有物理证据都指向他们的前IT主管布莱恩·周。服务器日志显示数据是在他的权限下被提取的，监控拍到他深夜进入办公楼，甚至连资金流向都追踪到了他在开曼群岛的账户。”
“但是？”陈默敏锐地捕捉到林凡语气中的迟疑。
“但是我用‘回响’回顾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布莱恩·周那晚根本不可能进入奥科大楼。”林凡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那天晚上7点，我和他正在城那头的科技峰会上交谈，至少有十几个人可以作证。
峰会结束后，我们又一起去喝了酒，直到凌晨一点。他喝得烂醉，是我帮他叫的车。”
陈默皱眉：“你的记忆可靠吗？我是说...你知道记忆有时候会欺骗我们。”
“所以我才用了‘回响’！”林凡敲了敲自己的耳后，“我反复查看了三次那段记忆。布莱恩·周那晚确实和我在一起。‘回响’不可能出错，它是直接记录神经信号的，不是普通记忆。”
陈默若有所思地点头：“也许有人伪造了监控和日志？你是网络安全专家，应该知道这有可能。”
“理论上可能，但实际上极其困难。奥科的安全系统是一流的。”林凡叹了口气，“更奇怪的是，今天早上警方告诉我，他们找到了新的证据——一段监控视频片段，显示那天晚上我似乎也出现在奥科大楼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