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点头,完全没注意他眼中闪过的异样。
定亲的消息传开后,白清霜看我的眼神更吓人了。她是二长老的侄女,一直喜欢祁墨。每次遇见,她都要阴阳怪气地说几句。
"有些人啊,仗着师尊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她故意在我经过时大声说,"连最简单的引气入体都不会,也配当祁师兄的道侣?"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开。这些年我早就学会忍气吞声,反正再过半年就要和祁墨成亲了。等我搬去他的洞府,就不用天天面对这些冷嘲热讽。
大婚前一个月,谢无尘把我叫去密室。他让我脱去外衣,手指点在我心口的朱砂痣上。一阵刺痛传来,我咬住嘴唇没敢出声。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禁制已成,只待大婚之日。"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好事。回到房间后,我偷偷拿出从藏书阁抄来的笔记。对照着上面的记载,我惊恐地发现谢无尘今天完成的,正是凤凰真血禁制的最后一步。
大婚前三日,我在后山撞见祁墨和白清霜。他们躲在假山后面,祁墨把白清霜压在石头上亲得难分难舍。我正要悄悄离开,却听见白清霜说:
"到时候你可要狠心些,别被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骗了。"
"放心,等取了她的血,我立刻休了她娶你。"祁墨的声音冷得陌生,"师尊答应过,凤凰真血我们三人平分。"
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原来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他们养我十年,就为了取我的血助他们突破。
大婚当日,我穿着绣满金色符文的嫁衣,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带上祭坛。祁墨牵着我的手,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白清霜作为伴娘,递给我一杯合卺酒。
"师姐请用。"她笑得甜美,眼中却满是恶毒。
酒入喉的瞬间,我浑身灵力凝固。谢无尘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吉时已到。"他声音冰冷,"养了你十年,该报恩了。"
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间,我终于明白自己有多蠢。他们早就计划好这一切,就等着今天取我的性命。鲜血顺着祭坛纹路流淌,我听见白清霜得意的笑声,看见祁墨冷漠的眼神。
我要死了。死在这群骗子手里,死在我最信任的人手上。
但就在这时,我体内突然响起一声清越的凤鸣。
那声凤鸣从我体内炸开,震得整个祭坛都在颤抖。原本流出去的鲜血突然倒灌回来,伤口处涌出耀眼的金光。谢无尘的匕首"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血色尽褪。
"不可能!"他厉声喝道,"禁制明明已经——"
我没等他说完,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浮到半空。嫁衣上的金色符文活了过来,化作锁链缠住谢无尘的手脚。心口那颗朱砂痣灼热得发烫,我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羽毛状的金色纹路。
祁墨最先反应过来,拔剑就朝我刺来。剑尖离我三寸远时突然融化,铁水溅在他手上。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白清霜想跑,却被一道火墙拦住去路。
"师姐饶命!"她扑通跪下,"都是师尊逼我的!"
我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清亮的凤唳。祭坛四周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凤凰图腾。那些符文我从未学过,此刻却看得明明白白——这是血脉传承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