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姐姐裴鸢只是讨厌我,直到我“死”后才听见她的真心话:“他命中带煞,天生就是来克我的,他必须死。”
原来,我遭遇的所有“意外”都是她的手笔,连我最信任的养子纪星泽,都是她用来谋杀我的刀。
我重生成一个陌生人,看着他们在我的“葬礼”上弹冠相庆。
很好,这场狩猎游戏,现在轮到我当猎人了。
1
我「死」在二十岁的生日。
身体,是在三天后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从冷柜里拖出来的。据说车祸现场太过惨烈,找到的残骸勉强能拼出个人形,烧起来倒也省事。
我的姐姐,裴鸢,没有来。
助理在电话里用毫无波澜的声音汇报:「裴总,二少的遗体已经火化。」
我「看」见她坐在百层高的办公室里,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都在她脚下匍匐。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面前的股价走势图。
「公关稿发出去,就说他去国外静养了。找人处理干净,别让媒体闻到味儿。」
三秒后,她补充了一句:「还有,把他房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碍眼。」
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没有眼泪,没有追悼,像处理一笔失败的投资,干净利落。
我以为我会不甘,会怨恨。
但没有,只剩下一种浸入骨髓的麻木。
因为她说的没错,我这一生,确实「碍眼」。
我们裴家,原本不该有我的存在。母亲生我时伤了根本,药石罔效地拖了几年,最终在裴鸢的十岁生日那天撒手人寰。
从那天起,裴鸢看我的眼神,就不再是看一个弟弟。
是看一个仇人,一个让她失去全世界的罪魁祸首。
父亲也因此远走海外,说是醉心考古,其实只是换个地方自我放逐。偌大的裴家,成了裴鸢一个人的王国,而我,是她王国里唯一那个见不得光的囚徒。
我曾拼了命地想讨她欢心。
她为公司焦头烂额时,我学着保姆的样子给她熬最养胃的粥,送到书房门口,又不敢敲门,眼睁睁看着那碗粥从滚烫放到冰凉。
她喜欢机械表,我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攒起来,去淘一枚古董机芯,熬几个通宵想亲手为她组装成独一无二的礼物。结果,那堆零件被她当成垃圾,直接扫进了垃圾桶。
她甚至没问一句,这是什么。
她从不打我,也极少骂我。她只是无视我,用一种看垃圾般的冷漠,将我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那种沉默的凌迟,比任何拳头都更伤人。
直到纪星泽的出现。
那是裴鸢唯一一次主动带人回家。她说,这孩子是从福利院资助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父亲。
纪星泽很会笑,一口白牙,眼睛弯起来像月亮,嘴巴像抹了蜜。他叫裴鸢「姐姐」,叫得亲昵又自然。
裴鸢对他,展露了我从未见过的耐心与温柔。
她会亲自给他检查作业,会在他打球受伤时,皱着眉让整个医疗团队上门,会因为他一句「想看海」,就推掉几千万的会,带他飞到三亚。
纪星泽成了她的「好弟弟」,而我,连「弟弟」这个称谓都快失去了。
我在想,也许这样也好。
只要她能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