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经理只扫了一眼,就把日志合上了:“这日志是前几年的,前一任保安早就辞职了,他那时候精神不太好,说的话别当真。”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对讲机,递给我,“昨晚的对讲机坏了,这个是新的,晚上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值班。”
我看着王经理的背影,心里更慌了,他明明在回避我的问题,还有他手上的伤口,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晚上 10 点,我再次上岗。保安室的窗户被王经理换了新的,玻璃擦得很亮,可我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不敢再单独巡查,拿着对讲机,每走一层就跟王经理报一次平安,可对讲机里只有电流的杂音,根本没人回应。
“肯定是又坏了。” 我骂了一句,刚走到 17 楼,就听见 18 楼传来熟悉的哭声,还是那个小女孩,还是在喊 “妈妈”。
我停下脚步,不敢再往上走。可哭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 “咚咚” 的敲门声,从 1802 室的方向传来,像是有人在里面砸门。
“别敲了!里面没人!” 我朝着 18 楼喊,却听见敲门声停了,哭声也没了。
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心跳声,“砰砰” 地响,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刚要往下走,东侧的电梯突然 “叮” 的一声,门开了。
里面还是空无一人,地板上放着那个红色的玩具车,和昨晚一模一样。可这次,玩具车旁边多了个银色的发夹,发夹上缠着几根黑色的长发,发尖沾着暗红色的东西,凑近闻,有股铁锈味,是血。
我蹲下来,想把发夹捡起来,却看见电梯壁的镜子里,又映出了那个穿黑外套的人。这次,他离我更近了,我能看到他的手指,很长,指甲是黑色的,正慢慢向我的肩膀伸来。
“滚开!” 我尖叫着转身,身后还是空的。电梯门慢慢关上,镜子里的影子消失了,可那个发夹还在地上,发尖的血好像更红了。
我捡起发夹,塞进口袋,拔腿就往保安室跑。跑到 1 楼大厅时,我看见墙上的挂钟,11 点 59 分,还有一分钟就到午夜 12 点了。
保安室的灯还亮着,可里面却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对着我,头发很长,垂到腰上。她手里拿着一本日志,正是我昨天看的那本值班日志。
“你是谁?怎么在这?” 我握紧手里的对讲机,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女人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像被人用刀刮过一样。她举起日志,翻开撕坏的那一页,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他把后面的纸撕了…… 你想知道 1802 室的事吗?”
我吓得后退,撞到了门框上,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女人却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霉味,和 18 楼的味道一模一样。
“别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发夹,想扔向她,却看见发夹上的长发突然动了,像活的一样,缠上了我的手腕。
“这是我的发夹…… 十年前,我把它掉在了 1802 室。”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像小女孩一样,带着哭腔,“我妈妈说,捡到发夹的人,会帮我找到她…… 你能帮我吗?”
我手腕上的长发越缠越紧,疼得我喘不过气。就在这时,墙上的挂钟 “当” 地响了一声,午夜 12 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