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东西？！”
“谁开的？！”
“什么时候……开的？！”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瘫在地上的沈棠，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将死的炉鼎，而是在看一个……炸了他老窝、扬了他骨灰、还全程直播的未知恐怖存在。
沈棠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求生本能让她第一时间撇清关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四我不四我！我进来的时候它就亮着了！尊上明鉴！可能……可能是自动开启？人脸识别智能直播？AI智能推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些什么玩意儿。
厉千绝根本没听进去。
他像是陷入了巨大的认知冲击和公关危机（如果魔界有这概念的话）之中，猛地又转向水镜，看着画面上自己那张懵逼的大特写和那些飞速滚动的、肆无忌惮的弹幕。
尤其是那条“赌五毛，这炉鼎妹子活不过今晚”和后面一长串的“+1”，格外刺眼。
他周身的气压再次低得可怕，但不再是针对沈棠。
那是一种恼羞成怒、杀意沸腾却又无处发泄的狂暴。
终于，在一条七彩炫光的、格外巨大的弹幕【用户‘魔界第一富婆’打赏主播‘厉千绝’一百上品灵石并留言：小厉啊，没钱跟姐姐说啊，姐姐包养你！】飘过屏幕时——
魔尊厉千绝，彻底破防了。
“关掉！！！”
3.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整座魔殿的咆哮怒吼，猛地一挥手！
轰——！！！
一道狂暴无匹的漆黑魔焰，如同失控的怒龙，悍然撞向那面玄光水镜！
刺目的魔光爆闪，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和无数细碎的符文哀鸣，那面价值连城、技术领先三界的魔界高科技产品，瞬间被炸成了无数碎片，裹挟着焦黑的魔气，四散飞溅！
巨大的冲击力将殿内的烛火全部震灭，无数珍贵摆设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整个寝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魔焰灼烧残骸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
魔尊大人那清晰可闻的、因为极度愤怒和……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心疼？
而变得粗重无比的喘息声。
沈棠抱头蹲防，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疯狂刷屏：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只是个路过的小炉鼎……
黑暗中，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足足有十息。
然后，是靴子踩过地面碎片的声音，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朝着她藏身的角落而来。
沈棠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直播是掐了，但这魔头显然没消气，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那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
冰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指尖，再次抵上了她的额头。
但预想中的搜魂或者捏爆并没有到来。
厉千绝的声音响起，嘶哑、紧绷，充满了某种强压下的、濒临崩溃的暴躁和……一种极其古怪的探究欲。
“你……”
他顿了一下，似乎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那本……《防骗指南》……”
“后面还写了什么？！”
“……关于理财的！”他又飞快地、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试图掩盖什么，“本尊只是……好奇！”
沈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