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窖，比我想象的要大。而在地窖中央，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它们。
箱子。
很多很多的箱子。旧的木箱、藤箱，甚至还有破旧的皮箱，杂乱地堆叠在一起，像一座座沉默的坟墓。
我一步一步挪过去，手指颤抖地碰触到最近的一个木箱。箱盖没有锁，我用力掀开。
一股更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叠放整齐的衣物，颜色暗淡，样式古老，是几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款式。我拿起最上面一件，是一件蓝色的土布上衣，领口有一小块深色的污渍。下面，压着一条同样质地的裤子。
这不是普通的旧衣服。这些是……死人的衣服。
我猛地缩回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发疯似的打开旁边另一个稍小些的箱子。里面是一些零碎物品：一把断齿的木梳，几枚磨平了花纹的铜钱，一个手工粗糙的、掉了漆的小木偶。
还有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件叠放着的、红色的嫁衣。和穿在我身上这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它更旧，颜色更暗，像是被血反复浸染后又干涸。
我不是第一个。这些箱子，这些物品……它们属于所有在我之前被选中的人。
外婆？母亲的母亲？那些消失在村子里的女人？
我踉跄着后退，脊背撞上另一个堆叠的箱笼。最上面的一个箱子被撞得晃了一下，箱盖歪斜，露出里面一叠发黄的纸张。
我抽出一张。纸很脆，边缘已经破损。上面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