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追问,笑了笑,给我夹了块排骨。
吃完饭,他去洗碗,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屏幕上在放一部老电影,男主穿着警服追嫌疑人。我没怎么看进去,耳边全是厨房传来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
他洗完碗出来时,头发有些乱,大概是擦手时蹭到的。我伸手,替他把额前的一缕头发捋到后面。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空气突然凝固。他的呼吸轻轻扫过我的手背,带着汤的暖意。我能看见他颤动的睫毛,还有眼底映着的、属于我的影子。
我猛地收回手,指尖却像沾了火,烫得厉害。
“我……”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他的手掌很暖,力道却不轻。他慢慢低下头,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我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着雪松气息,像一张温柔的网,将我困在中央。
“沈倦,”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有紧张,有期待,还有点孤注一掷的勇气。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撞破肋骨冲出来。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他见我没反应,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慢慢松开手,后退半步,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没笑出来:“抱歉,我……”
“没抱歉。”我抓住他的手腕,他手腕内侧的鸟纹身隔着薄薄的居家服,硌得我手心发麻,“林砚白,”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是。”
他愣住了,眼睛猛地睁大,像是不敢相信。几秒钟后,他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带着疏离的笑,而是真真切切的、从眼底漫出来的笑意,连眼角的弧度都染上了温度。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伸手,把我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下巴抵在我肩上,力道很紧,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我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还有那句贴在我耳边的、带着哽咽的话:
“太好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落在茶几那束向日葵上。花瓣依然挺得笔直,只是好像比白天更亮了些,像一群悄悄笑着的小太阳。
那晚之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依旧在警局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只是手机里多了许多林砚白的消息。有时是他工作室窗外的晚霞,有时是刚画好的设计图,有时只是一句“今天看到只猫,跟你一样凶”。
他不常来警局找我,只在我加班到深夜时,会开车停在对面街角,车灯亮着,像个沉默的坐标。我走过去,他就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或者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不多说什么,只看着我吃完,再目送我上车。
周末他带我去了他的工作室。在一栋旧楼的顶层,挑高的空间里摆着各种模型和图纸,墙上贴满了设计草图。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这就是那个烟囱改造的模型。”他指着桌上一个玻璃和金属搭成的小东西,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