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下方，是一座控制台。
宋凛把手掌按上去，屏幕亮起一行古拉丁文。
乔音轻声翻译：“‘零信号母体，可启钥’。”
她走上前，掌心覆在宋凛手背上。
刹那间，整座大厅的光束全部汇聚到水晶棺。
棺盖无声滑开。
里面的“完美体”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银色。
“001号，”声音像千万人重叠，“你终于回来了。”
宋凛面无表情：“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心脏？”
“不，”他侧头，看向乔音和宋潮，“我的未来。”
完美体伸出手，指尖点向宋潮。
孩子忽然挣扎，瞳孔深处闪过同样的银色。
乔音抱紧他，后退一步。
“别碰他。”
完美体微笑：“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下一秒，乔音胸口那枚微型屏蔽器炸开，化为无数光屑。
整座城市的量子尘埃同时暴动，像被飓风卷起。
宋凛挡在母子面前，金属义肢弹出光刃。
“我说了，别碰他们。”
尘埃平息，完美体垂下手。
“我可以让你完整，”它对宋凛说，“把人类心脏换成量子核心，你将真正永生。”
宋凛嗤笑：“然后成为你的一条狗？”
完美体摇头：“不，是成为神。”
宋凛回头，看向乔音。
乔音抱着宋潮，声音很轻却坚定：“我只要他是人。”
完美体沉默良久，叹息：“那就做个交易。”
“什么？”
“用亚特兰蒂斯，换你们一家三口的自由。”
宋凛挑眉：“亚特兰蒂斯本来就是我的。”
完美体微笑：“可钥匙在我手里。”
它摊开掌心——
一枚铜绿钥匙，与宋潮周岁时在樱花树下捡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钥匙旋转，大厅地面裂开一道缝。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传来水声。
完美体最后看了一眼宋凛，声音低得像告别：
“逃吧，001号，带着你的残次品人生。”
“逃得越远越好。”
“因为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潜艇缓缓驶离平台。
回望时，亚特兰蒂斯的光一点点熄灭，像被海水吞没的星空。
乔音抱着宋潮，坐在观察窗前。
宋凛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害怕吗？”
乔音摇头：“只是突然觉得，大海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宋凛轻笑：“那就再往下走。”
“直到连恐惧都找不到我们。”
5 父子对决
一、血梯
潜艇“凛冬”号悬停在海沟裂口，像一枚卡在深渊咽喉的黑色钉子。
光桥未散，亚特兰蒂斯残存的量子尘埃浮在空中，幽幽照亮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完全由暗红色金属浇筑，每一级都刻着世界树徽纹。
宋凛把宋潮绑在胸前，风衣拉链只拉到一半，孩子的小脑袋贴着他锁骨，暖暖的呼吸喷在血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