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我故意惊呼一声,右手假装没拿稳,左手却精准地伸向香炉,一把抓住了那根烧了一半的贡香。
下一秒,我将还带着火星的香头,狠狠按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滋啦——」
皮肉烧焦的剧痛瞬间传来,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生理性地涌了出来。
但我没有松手。
一下,两下,三下。
三个清晰的、圆形的烙印,并排出现在我白皙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你这孩子疯了!」「言言!」
爸爸和爷爷惊叫着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贡香。
爸爸抓着我的手,看着那三个烙印,脸色铁青:「你这是干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心疼,只有暴躁和责备。
爷爷的眼神更冷,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我看她是伤心过度,魔怔了!」
我捂着手,任由眼泪滑落,心里却一片冰冷。
姐姐说得对。
他们,真的有问题。
2.
手背上的烫伤火烧火燎地疼。
回到老宅,爸爸随便找了点烫伤膏给我抹上,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
「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分寸,传出去让人笑话!」
爷爷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看就是欠管教。今晚让她好好给然然守夜,清醒清醒。」
我低着头,攥紧了拳头,将所有的恐惧和恨意都压在心底。
老宅是那种很旧的木质结构房子,一到晚上就阴森森的。
姐姐的灵堂设在正厅,黑白遗像上的她笑得灿烂,可我知道,她死得有多不甘。
爸爸和爷爷似乎很疲惫,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只留我一个人守着灵堂。
午夜十二点,挂在墙上的老式摆钟「铛铛」敲响。
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我有些害怕,忍不住看向姐姐的遗像,仿佛在寻求力量。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从门外一闪而过。
我心里一紧,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是爸爸和爷爷。
他们没有睡觉,而是压低了声音在交谈。
「她今天在墓地的举动太反常了,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是爸爸的声音,透着一股焦虑。
爷爷冷哼一声:「一个黄毛丫头能发现什么?不过是青春期叛逆,想引起我们注意罢了。」
「可她烫自己那一下,太狠了。」
「那又如何?只要过了今晚子时,仪式完成,她就和言然一样,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爷爷的声音阴冷得像毒蛇。
「言然那丫头就是太犟,不肯听话,才落得那个下场。言言从小就胆小,好控制。等会你亲自去叫她上香,只要她那一跪拜下去,这事就算定了。」
我捂住嘴,浑身都在发抖。
仪式?跪拜?
原来姐姐的警告是真的!他们真的要对我下手!
我踉跄着退回灵堂,心脏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