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旧衣服,衣服的口袋里空空的,只有梳
妆台的抽屉是锁着的,抽屉上刻着和客
厅里一样的狼头符号。
我用折叠刀撬开抽屉,里面没有别的东
西,只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写
着“住户日志”。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的字
迹很工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写的:
“1998年7月15日,搬来这里的第一天,
房东说晚上别开门,听到狼嚎就躲进衣柜,
可我没听见狼嚎,只听见隔壁有女人在
哭。”
第二页的字迹开始潦草:“7月16日,昨晚
看到窗外有个影子,很高,有尾巴,早上
起来发现门口有血迹,房东说那是野狗,
可野狗不会有那么大的爪印。”
第三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混着暗红的
痕迹,像是血:“7月17日,隔壁的女人不
见了,房东说她搬走了,可我在她房间里
看到了她的戒指,戒指上沾着毛,是灰色
的毛。”
后面的几页字迹越来越乱,直到最后一页,
只有一句话,用红色的墨水写的,字迹狰
狞:“它不是狼,它是‘妈妈’,它会变成你最
想念的人,别抬头,别听它的声音,别让它
找到你的眼睛。”
笔记本的最后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这栋老房子
的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的脸被
模糊了,婴儿的手却指向镜头,手指上戴
着一个银色的小戒指——那是我妹妹的
戒指,我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她从来
没有摘下来过。
就在我盯着照片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
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拖动布料。
我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床的方向,
床单上的人形污渍竟然动了起来,慢慢
凸起,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的头部
慢慢抬起,没有脸,只有一片空白,空
白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缝,缝里渗出暗红
色的液体,滴在床单上,发出“嘀嗒”的声
响。
我想起笔记本里的话,立刻低下头,死死
盯着地面,可这一次,没有狼嚎声,只有
一阵冰冷的气息靠近我的脖子,像是有人
在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能感觉到有什么
东西在摸我的头发,手指粗糙,带着铁
锈味,我握紧折叠刀,猛地向后刺去,
刀刃刺中了什么东西,传来“噗嗤”一声,
像是刺进了肉里。
冰冷的气息消失了,我抬起头,床上的
人影不见了,床单上的污渍变成了暗红
色,像一滩血。梳妆台的镜子突然亮了起来
,镜子里没有我,只有一个高大的影子,
影子的头部是狼头,眼睛是绿色的,正盯
着镜子外的我,嘴角咧开,露出尖锐的牙齿。
镜子下方的抽屉突然弹开,里面放着一
个银色的小戒指——正是我送给妹妹的
那枚。我走过去,拿起戒指,戒指上沾着
灰色的毛,毛的根部还带着血。就在我的
指尖碰到戒指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
起来,倒计时界面变成了“03:2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