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不多,大多是工作上的往来。林知予往下翻着,直到看到一个备注为“阿哲”的联系人。
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晚上。
“阿哲:今晚还来吗?我炖了你喜欢的汤。”
“沈亦臻:不了,家里有人。”
“阿哲:怕他发现?”
“沈亦臻:别闹。明天我去找你。”
“阿哲:好,我等你。”
后面还跟着几张照片,是沈亦臻和一个陌生男生的合影。男生看起来很年轻,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靠在沈亦臻怀里,姿态亲昵。林知予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屏幕上,晕开了那些刺眼的文字。
他想起沈亦臻昨天晚上回来时,身上的木质香,想起他躲闪的眼神,想起他说的“项目忙”。原来那些所谓的“加班”,都是去见另一个人了。
林知予把手机放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坐在地板上,看着阳台那些多肉,每一盆都贴着沈亦臻写的便签——“知知喜欢的玉露”“给知知的熊童子”“和知知一起养的法师”。那些曾经让他觉得甜蜜的字迹,现在看来,却像一个个笑话。
他不愿意相信沈亦臻会背叛他。
他怎么会背着他找别人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
林知予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可心里的怀疑却越来越重。
他决定再等等,等沈亦臻主动跟他解释。
可沈亦臻没有解释。他依旧晚归,依旧把手机揣在兜里,依旧对林知予的试探避而不答。林知予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周五那天,沈亦臻说要陪客户去外地,晚上不回来了。林知予点点头,帮他收拾行李,叠衣服的时候,手指触到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张电影票根,日期是昨天,场次是晚上八点,正是沈亦臻说“在开会”的时候。
票根的背面,有两个模糊的指纹印,像是两个人一起捏过。林知予把票根攥在手里,指甲嵌进掌心。
他没有声张,把票根藏进了自己的抽屉,然后继续叠衣服,动作机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沈亦臻走后,家里空荡荡的。林知予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沈亦臻发了条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林知予盯着手机屏幕,从天黑等到天亮。沈亦臻还是没有回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周六下午,林知予实在坐不住了。他换了身衣服,出门打车去了沈亦臻常去的几个地方,公司、常去的咖啡馆、甚至是以前一起去过的公园。可到处都没有沈亦臻的影子。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请问是林知予先生吗?沈亦臻先生喝醉了,现在在‘夜色’酒吧,您能过来接一下他吗?”
林知予的心猛地一沉,“夜色”酒吧离他们家很远,而且他从来没听过沈亦臻提过那里。他咬着牙说:“好,我马上过去。”
打车到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的音乐从里面传出来。
林知予皱着眉走进去,烟味、酒味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反胃。他在吧台附近找到了沈亦臻,对方趴在吧台上,头歪在一边,脸色通红,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