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烧起来，后悔自己的冲动。
顾哲辰却伸手按住了草稿纸。他垂眸看着公式，沉默了几秒。
“这个方法很好。”他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玉击，“非常巧妙。”
他抬眼看向我。那双总是结冰的眼睛，第一次清晰映出我的样子。
我的心猛跳，慌乱低头：“……谢谢。”
那之后，他似乎开始注意到我。偶尔遇到难题，目光会若有似无地掠过我。但我总是飞快避开视线，像受惊的兔子。
除了学习，我还在学校附近的“快客”快餐店打工。
一个周五晚上，暴雨倾盆。店里没什么客人。我正低头擦拭餐桌，门口风铃作响。
“欢迎光临……”我习惯性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顾哲辰和云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篮球服的男生。云瑶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正抱怨天气。
顾哲辰目光扫过店内，在看到穿着廉价围裙、抓着抹布的我时，微微停顿。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无地自容感席卷而来。
云瑶也看到我，惊讶睁大眼：“沈栀晓？你在这里打工啊？”
“嗯。”我低头，声音干涩。
“哇，好辛苦哦。不过自食其力挺好的！”她天真无邪的语气像细针扎在我敏感的自尊心上。
顾哲辰什么也没说，走到柜台前点餐。付钱时，我始终低头不敢看他，手指微颤着找零。
他的指尖冰凉，无意碰到我的手指。
我像被电击般猛缩手，硬币掉落在台面，发出清脆响声。
顾哲辰看了我一眼，默默捡起硬币，走到一旁座位。
那一顿饭，我如坐针毡。机械地擦着早已干净的桌子，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局外人。
从那之后，我在学校里更加躲避顾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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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南城高校篮球联赛开始。
南大附中对阵体校是焦点战。因为南大附中的王牌顾哲辰，和体校队长陆晨阳之间的对决充满话题性。
陆晨阳是出了名的校霸，打球野性难驯，长得高大英俊，带着痞气，是很多女生私下讨论的对象。
那天，体育馆人声鼎沸。我被同桌拉去看台角落。
目光却不自觉穿越人群，落在那个穿7号白色球衣的清冷身影上。
顾哲辰打球像他的人一样冷静高效。每一次精准投篮都能引来看台疯狂尖叫。
其中云瑶的声音最响亮：“哲辰！加油！顾哲辰！最棒！”
她坐在前排VIP座，激动地挥舞双手，脸上洋溢着骄傲。
上半场结束，南大附中领先。中场哨响，云瑶立刻拿起水和毛巾奔向顾哲辰。
就在这时，体校队伍入场。陆晨阳嚼着口香糖，眼神懒散扫过热火朝天的看台。目光落到云瑶身上时，骤然顿住。
云瑶正笑着将毛巾递给顾哲辰，阳光在她身上镀层金边，明媚得移不开眼。
陆晨阳吹了个响亮口哨，径直走到云瑶面前，嘴角勾起痞笑：“喂，美女，哪个班的？一会儿结束，哥请你喝奶茶？”
云瑶吓了一跳，往顾哲辰身后躲。
顾哲辰脸色瞬间沉下，上前将云瑶挡在身后：“让开。”声音冰冷。
“哟，护花使者？”陆晨阳嗤笑，“你谁啊？她男朋友？”目光越过顾哲辰打量云瑶。
两个少年剑拔弩张对峙。空气弥漫火药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