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房间里捣鼓她的磁带呢,说什么迈克尔・杰克逊的新专辑,吵得我头都疼。” 玛莎抱怨着,却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上面撒了点黑胡椒,“快吃,吃完跟你爸去厂里。”
汤姆刚吃完早餐,就听到楼梯上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莉莉抱着一个银色的磁带机跑了下来,扎着两个马尾辫,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穿了件印着 MJ 头像的 T 恤,兴奋地喊:“哥!你听,《Beat It》!太好听了!”
磁带机里传来迈克尔・杰克逊标志性的嗓音,节奏强劲的旋律瞬间填满了小客厅。莉莉跟着节奏扭动身子,马尾辫甩来甩去,像只快乐的小麻雀。汤姆看着妹妹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 —— 前世他是独生子,从来没有过这种被家人围绕的感觉,虽然穷了点,但这份热闹,比他前世住的大公寓温暖多了。
“行了莉莉,别晃了,跟你哥去汽修厂,顺便帮你爸买点工具。” 玛莎把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塞进莉莉手里,又瞪了汤姆一眼,“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到处乱跑。”
汤姆和莉莉走出家门,外面的阳光刺眼得很,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街上的汽车大多是老式的肌肉车,车身宽大,引擎声轰鸣,路边的商店挂着手写的招牌,“戴夫杂货店”“露西理发店”,连路灯都是带着复古玻璃罩的款式。几个穿着牛仔裤、白 T 恤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经过,车把上挂着棒球帽,嘴里喊着 “去看棒球赛啊”,满满的 80 年代美国小镇风情。
“哥,你看那个!” 莉莉指着路边的一个热狗摊,摊主是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头,正用铁签子翻动着烤得滋滋响的热狗,“我想吃热狗!”
汤姆摸了摸口袋,玛莎没给零花钱,他只好摇摇头:“下次吧,今天得先去厂里帮爸干活。”
莉莉撅了撅嘴,却没抱怨,只是把磁带机的声音调小了点,跟着汤姆往汽修厂走。卡特兄弟汽修厂在小镇的边缘,是个用铁皮搭的棚子,门口停着几辆待修的旧车,轮胎上都落了灰。乔正蹲在一辆雪佛兰旁边,手里拿着扳手,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蓝色的工装服上沾满了油污。
“爸。” 汤姆走过去,接过乔手里的扳手,“我来帮你。”
乔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疲惫,却还是笑了笑:“行,把那个螺丝拧下来,注意别太用力,这车子的零件都快锈透了。”
汤姆蹲下来,看着手里的扳手,又看了看满是油污的发动机,前世他是做快餐连锁管理的,别说修车了,连换轮胎都不会。但奇怪的是,当他握住扳手的时候,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 —— 是原主的记忆,原主跟着乔在汽修厂待了好几年,简单的维修活早就烂熟于心。
他试着拧了拧螺丝,果然很顺手,没一会儿就把螺丝拆了下来。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哟,进步挺快啊,以前让你拧个螺丝都要半天。”
汤姆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埋头干活。莉莉则坐在门口的旧椅子上,一边听磁带,一边帮他们递工具,偶尔还会哼两句 MJ 的歌,棚子里的气氛慢慢热闹起来。
忙到中午,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乔终于把雪佛兰的发动机修好了。他擦了擦汗,对汤姆说:“走,去对面的快餐店吃点东西,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