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的目光,机械地、无法控制地,再次扭头看向屏幕。
青紫色的婴孩停止了吮吸。它放下了那具小小的“尸体”,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过头来。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完全是浓稠的墨黑,精准地“看”向了摄像头,或者说,穿透了屏幕,直直地“看”向了我。
一股冰冷的尿意沿着大腿内侧蔓延,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羞耻,只有彻骨的恐惧,冻僵了每一根神经。
“它…它…”我牙齿疯狂打颤,挤不出完整的句子。
“它们一直在这里。”护士长走上前一步,她的白大褂下摆轻轻拂过我的腿,带来另一阵寒意。她伸出手,那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竟然径直穿过了冰冷的液晶屏幕!
屏幕像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她的手指消失了一截,而屏幕里的那个婴孩,似乎歪了歪头。
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向后缩去,后脑勺磕在柜子上,眼前一阵发黑。
“别怕。”护士长抽回手,指尖干燥,仿佛刚才只是伸进了空气里。“它们不伤人,至少…大多数时候不伤‘看得到’的人。”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混合着怜悯、疲惫,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习惯。
“规矩第一条,不是为了防止感染,小林。”她轻轻地说,声音在死寂的育婴室里回荡,“是为了保护你们。看不到,听不见,就能平安无事。但总有人…会开始‘听’见,然后…‘看’见。”
她指了指我的眼睛:“恭喜你,你‘开眼’了。”
开眼?什么开眼?我混乱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那是什么东西?!那个孩子!那个死…”
“是‘滞留者’。”护士长打断我,语气平静得像在介绍一种常见病,“产房,育婴室,生死交界,总有些没能活下来,或者不愿意离开的…小家伙。它们舍不得这里的温暖,或者,只是迷路了。”
她顿了顿,看向那个空着的育婴箱。屏幕里,那个青紫色的婴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箱子。但我发誓,余光里,那个角落的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重一些。
“通常,它们很安静,只是…重复着一些生前的本能。吃奶,睡觉,寻找温暖。”护士长继续说着,像是在进行入职培训,“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比较特殊。它和它的双生兄弟…都没能活下来。它只是…还在试着喂饱它的兄弟,日复一日。”
我胃里一阵翻搅,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这超越认知的恐怖真相,像一把冰锥,狠狠凿开了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理解。
“为…为什么是我?”我声音嘶哑。
“谁知道呢?”护士长耸耸肩,这个平常的动作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体质?时运?或者只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