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置物架看。
他妈妈的护肤品都是平价的保湿霜,摆得整整齐齐。
可最边上却放着一瓶我从没见过的隔离霜——
磨砂的瓶身,印着外文,一看就不便宜。
我甚至能想象出,用它的人,该是个喜欢精致小玩意儿的姑娘。
会把刘海用发箍别在头顶,对着镜子细细涂抹隔离霜。
“你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吓得手一抖,差点碰掉台上的洗手液。
他站在门口,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家居服。
脸上带着点笑意,可眼神里藏着一丝慌乱。
“这是谁的?”
我指着那个发箍,声音有点发颤,却努力稳住。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眼神闪了一下。
走过来拿起那个发箍。
“哦,可能是我妹妹的吧,她上次来玩落这儿的。”
“是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她上次来是半个月前,而且她从来不用这种带水钻的发夹,她总说太幼稚。”
“或者我拿出去问问她,是不是她的。”
还有那瓶隔离霜,他妹妹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根本不会用这种。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把发夹放回原位,伸手想拉我的手。
“你别多想,可能是她同学的,来,我抱抱。”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洗手台的瓷砖凉得透骨,我光着脚站在上面,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我累了,想回大宁。”
我说完,转身就往卧室走,包还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有我时常备着的现金。
他跟在我后面,一直在说。
“你别生气。”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可那些话像羽毛一样,落在我心上,轻飘飘的,却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抓起包背上。
“我走了。”
我拉开卧室门,他想拦我,我却绕开他,径直往门口走。
他妈妈和妹妹大概是听见了动静,从客厅探出头看。
“怎么了这是?要出去跨年吗?”
我没回头,也没回答,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冷,吹在脸上有些疼。
我裹紧了外套,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出租车来了,我报出大宁家里的地址,司机师傅看了我一眼。
“姑娘,这跨年呢,怎么一个人走这么远?”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车子驶离小区,路上的灯很亮,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透着暖黄的光。
偶尔能看见里面围坐在一起的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
突然,远处的天空炸开了一朵烟花,红色的,很大,照亮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