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加重,目光落在我唇上。那上面还残留着酒会上那个吻的触感。
我知道他在挣扎。日记中的顾承泽渴望我,却又害怕这种渴望。他原本打算永远把我当作一个安全的替身,一个不会让他真正失控的替代品。
但现在,安全距离被打破了。
“我去换衣服。”我转身想走,给他空间消化今晚的一切。
但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微微蹙眉。
“弹琴给我听。”他命令道,声音沙哑。
我愣了一下:“现在?”
“就现在。”他拉着我走向钢琴室,几乎有些粗暴地把我按在琴凳上,“弹那首曲子。”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陈婉清最爱的曲子,也是他曾经要求我学会的。他在试图回归“安全区”,重新建立心理距离。
但我不会让他得逞。
手指轻抚琴键,我弹起了那首曲子。但这次,我故意放慢了节奏,赋予它完全不同的情感色彩。不再是忧伤怀念,而是缠绵诱惑。
从钢琴漆面的反光中,我看到他站在我身后,眼神深暗如夜。
一曲终了,我缓缓起身,转身面对他:“满意了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向前一步,双手撑在钢琴上,将我困在他与乐器之间。
“你是谁?”他低声问,目光灼灼似要将我看穿。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依然平静:“林晚烟,你的妻子。”
“不。”他摇头,“你不是我娶的那个女人。她温顺、被动,从不会主动挑衅,从不会在公开场合诱惑我。”
我微笑,大胆地抬手抚上他的脸:“也许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他抓住我的手,语气危险:“或者你一直在伪装。”
“每个人都需要保护色。”我轻声说,“你不是也一样吗,顾承泽?”
叫他的全名让他瞳孔微缩。我从未这样叫过他。
“你知道什么?”他声音紧绷。
我知道一切。我知道你日记里的秘密,知道你病态地迷恋我,知道你害怕被我看穿。我在心里回答。
但说出口的却是:“我知道你此刻想吻我。”
挑战与诱惑在空气中交织。他低头逼近,呼吸喷在我脸上。
“你不怕吗?”他问,“不怕我真的变成怪物?”
我迎上他的目光:“什么样的怪物?”
“贪得无厌的怪物。”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一旦尝到真正的你,就再也回不去的怪物。”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闭上眼睛,轻声说:“那就不要回去。”
那一刻,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的吻落下来,不同于酒会上那个表演性质的吻,这个吻充满了原始而危险的欲望,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钢琴因为我们的动作发出一阵杂音,但没人在意。他把我抱上琴盖,身体挤进我双腿之间,吻得更加深入。
一切都在失控,正如我所计划的那样。
直到——
“先生!”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惊慌的歉意,“对不起!有您的紧急电话。”
顾承泽猛地抬起头,呼吸粗重,眼神混乱。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看着被压在钢琴上、衣衫不整的我,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
他迅速后退,整理自己的衣服,恢复那副冷漠面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