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影响?”梁鸿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您是不是觉得,凶手的侧写……和我有某种相似之处?”他想起自己模拟凶手思维时的顺畅感,背后窜起一股寒意。
赵红旗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否认:“胡说八道!你是受害者,是专家,怎么能和那种人相提并论!我只是担心你的精神状态!那些回忆……”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那些回忆不该被再次唤醒。保护自己,鸿毅,这是最重要的。”
导师的话听起来满是关怀,但梁鸿毅却听出了其中刻意的回避和闪烁其词。
他没能从赵红旗这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答案,反而更加确信,导师对他隐瞒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离开赵红旗家时,天色已近黄昏。梁鸿毅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和混乱。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穿行,直到华灯初上。
回到自己公寓楼下,他疲惫地停好车,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冰冷的金属壁映出他苍白而困惑的脸。
走到家门口,他下意识地低头掏钥匙,目光却猛地定格在门缝之下。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
梁鸿毅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警惕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迅速捡起信封,开门进屋。
他靠在门背后,几乎是粗暴地撕开了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明显年代久远的彩色照片,边角已经泛黄卷曲。照片拍的是一栋老旧的二层楼房的正面,木质窗框斑驳脱落,墙皮大面积剥落。但梁鸿毅的视线,却死死地钉在了二楼那个狭窄的、黑洞洞的窗口上。
那是阁楼的窗户。
是他童年家里,那个出事的阁楼的窗户!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
他颤抖着翻过照片。
照片背面,用一种冰冷而工整的打印字体,写着一行小字:
「你忘了吗?」
三个字,像三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试图封锁的记忆深处。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映照着他瞬间失了血色的脸。
第三章:共犯的错觉
专案组的办公室彻夜通明,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速食面和熬夜带来的焦躁。白板上的线索越来越多,却又像一团乱麻,找不到那个能抽丝剥茧的线头。
监控排查、社会关系梳理、可疑人员筛查……常规手段在这样一个高度仪式化、缺乏明显动机的模仿犯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梁鸿毅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隔间里,面前摊开着三起模仿案和二十年前“阁楼缝尸案”的所有卷宗复印件。
纸页沙沙作响,血腥的照片和冰冷的文字反复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