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刀刃已初步握在手中。
接下来的日子，我深居简出，一边借着调理身子的借口，跟着府医学认药辨毒，重温前世后来被迫学来的粗浅医术，一边默默等待。
直到五日后，一场皇家春宴的到来。
这场宴会对我很重要。那里会有我复仇路上，另一个重要的“变数”。
也是在那个宴会上，我遇见了前世与我擦肩而过，后来满门被灭，英年早死的男人——睿王，慕宸渊。
我想看看他是否能成为我的助力。
宫宴之上，觥筹交错，我安静地坐在母亲下首，扮演着一个略显拘谨、不失礼数的侯府嫡女。
太子慕文渊端着酒杯，含笑向我走来，语气温柔一如前世：“胭然妹妹近日似乎清减了些，可是身子不适？”
那虚伪的关切眼神几乎让我失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正要虚与委蛇地回话，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却自身后不远处的角落响起。
“太子殿下真是怜香惜玉。”
我背脊猛地一僵。
回头，只见一人玄衣墨冠，独自坐在光影暗淡处，手持白玉杯，神色淡漠，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
正是睿王慕宸渊。
他目光淡淡扫过我，最终落在太子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不知，镇北侯若知殿下如此关怀其女，是否会感念殿下隆恩。”
只这一句，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看向睿王的眼神深处染上一丝忌惮。
而我，心中骤起惊涛。
他这话……是随口一提，还是意有所指？
慕宸渊却已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句无聊的调侃，再无下文。
但我却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深邃探究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如暗夜中的鹰隼。
我垂下眼睫，端起面前的果饮，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
慕宸渊……
你究竟，是敌是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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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回来后，我称病了几日，谢绝了一切访客，包括太子那边几次三番“关切”的试探。
我坐在窗下，面前铺着宣纸，上面零零散散写着我所能记起的、未来三年内会发生的一些“小事”。
比如，城南王记布庄的老板会因无意间囤积的一批特殊染料而暴富；城西老铁匠的儿子会在明年发现一本失传的兵器图谱，被兵部征召；甚至包括哪处地段会因朝廷规划而地价飙升……
头痛隐隐袭来，记忆像是蒙尘的碎片，需要极力拼凑，且并非事事清晰。
但这足够了。
我将其中几条关于药材行市、粮价波动的信息单独誊写出来，叫来了云舒。
她哥哥在外院当差，人机灵也可靠。我将一小袋金叶子并那张纸条交给她。
“让你哥哥找个信得过、面孔生的伙计，按这上面写的，去市面上悄悄收购这几味药材和陈粮。低调些，分散进行。”
云舒虽不解，但仍郑重应下。
这是我能动用的、最不起眼的初始资金。侯府嫡女的月例有限，我不能一下子拿出太多引人怀疑，只能借此生财，为我后续计划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