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妈换个好点的手机,我国庆七天连轴跑长途。
结果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我妈跪在医院走廊里,不是求医生救我。
而是求医生把我剩下的器官都卖个好价钱。
“求求您了医生,这丫头的眼角膜、肾,还有什么能用的都用了吧!趁着热乎!”
“她妹妹嫁妆还差100万,能凑一点是一点啊!”
奈何桥上,负责登记的判官笔都气断了。
他一把将我的魂从队伍里拽出来,“活着当牛做马,死了还要吃干抹净!?”
“你给我滚回去,这种爹妈留着过年吗?这笔账你自己不算,老子都替你咽不下这口气!”
1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头痛欲裂。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微弱的触感。
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病房门外就传来我妈周兰熟悉的哭嚎。
那声音凄厉,仿佛我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可她嚎出来的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
“医生!她反正也救不活了,脑死亡是不是也能捐器官?”
“那个眼角膜是不是最贵的?我小女儿结婚还差100万呐!”
是她。
就是这个声音。
紧接着,就是我爸许建国的附和。
“赶紧问问肾,听说一个肾能卖几十万呢。”
轰!
我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准备给我换药。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在她靠近的瞬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拼命睁开眼,护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她冲着门外,用尽全力大喊:“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门外那贪婪的算计和哭嚎,瞬间噤声。
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后,门被猛地推开。
我妈周兰和我爸许建国站在门口,脸上的贪婪和算计都来不及褪去。
甚至从我妈眼里,我还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医生很快赶来,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
最后,他松了口气,宣布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我妈就第一个扑了上来。
她不是看我伤得重不重,也不是问我疼不疼。
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质问:
“你醒了?那车祸赔偿款有多少?你老板来了吗?”
那一瞬间,我看着她,竟然想笑。
我用尽力气,一字一顿,确保她能听得清清楚楚。
“妈,你放心。”
“我的器官……一个都卖不了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呢?什么器官不器官的,妈听不懂。”
“我刚才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我声音虚弱但清晰,“眼角膜最贵,肾能卖几十万,趁热乎,是这样说的吧?”
“你…你听错了!”
“我们是关心你才问医生的!”
“关心我?还是关心我妹的嫁妆?”
两人的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我,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戳穿了心底的秘密。
就在这时,我公司的领导闻讯赶来探望。
他看着我,满脸关切:“楚然,你好好养伤,公司这边你放心,这次算工伤,所有费用和赔偿,我们都会负责到底。”
我看着领导,目光越过他,死死钉在我父母那两张煞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