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来看我时，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这是沈砚留下的。」
母亲把盒子递给我，「他说，若是你不肯见他，就让我转交给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半支断裂的海棠簪，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依旧清秀，却带着几分颤抖。
「玉儿，江南沈家的案子，我一定会查清楚。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沈大人分毫。若你不信，我愿以性命担保。」
我捏着纸条，眼泪又掉了下来。
信？我还能信他吗？
他骗了我一次，又只能保证不会再骗我第二次？
可想起他在破庙里的眼神，想起他那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心又开始动摇。
这些日子的相处，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看我的眼神，他为我雕木簪时的专注，他让我那半子的退让……
难道都是演出来的？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沈府的日子就变得寡淡无味。
海棠花谢了，棋盘蒙了尘，连书房里的墨香，都似乎少了几分暖意。
6
一个月后，李大人被弹劾，革职查办。
弹劾他的人，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据说手里握着确凿的证据。
京城里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下一个会轮到谁。
父亲忧心忡忡，好几夜都睡不好。
母亲劝他辞官归隐，父亲却不肯：「我一生清白，若此时辞官，反倒像是畏罪潜逃。」
我看着父亲鬓边新增的白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沈砚说不会伤害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