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蜷缩在床上,被子被她揪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做得极其缓慢,生怕那细微的响动会被门外的东西捕捉到。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琉璃站在她的胸口,像一个沉默的、进入战斗状态的哨兵。它背对着她,头昂着,异色的双瞳在黑暗中灼灼发光,死死盯住房门的方向。它不再低吼,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尾巴尖极其轻微地、高速地颤抖着。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门外的东西,开始有了新的动静。
不再是钥匙,而是……指甲?
某种坚硬、细长的东西,正在一下下地、极其耐心地刮擦着卧室的门板。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腻感,嗤啦——嗤啦——,缓慢而持续,像是有无数冰冷的虫子在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晚晚……”
“开门……”
“妈妈好冷啊……外面好黑……”
声音开始掺杂进一些别的东西。依旧是母亲的声线,但那语调却渐渐扭曲,温柔褪去,透出一股子阴冷的、不依不饶的怨毒。刮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林晚把脸埋进枕头,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那扇仿佛随时会被突破的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琉璃始终凝视的空墙角、梦里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抽屉里冰凉的备用钥匙……所有这些碎片,此刻都被门外那可怕的低语和刮擦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有什么东西,早就盯上她了。或许,一直都在这个房子里。
而琉璃……
她睁开眼,看向依然坚守在她胸口,对着门外龇出尖牙的猫咪。是琉璃,一次次地警告,最终,在这生死关头,用这种方式保护了她。
刮门声和低语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在窗外天际开始透出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将明未明的灰白色时,那声音渐渐地、心有不甘地低了下去。
“……妈妈下次再来看你……”
最后一句低语,带着冰冷的湿气,从门缝里渗进来,然后,彻底消失了。
门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