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扎中,我袖口滑出移液枪,针尖抵住她的手腕。"妈,你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僵住了。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你佛堂香炉底下,还埋着半包氰化钠吧?要不要我帮你验验纯度?"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周哲拿着药瓶冲回来。看见我们的姿势,他愣住了。
赵淑霞立刻松开手,捂着胸口呻吟:"她……她想杀我……"
周哲看向我,眼神复杂。
我没有解释,转身回房锁上门。
五分钟后,整栋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我听见她尖叫:"我的佛堂!着火了!"
火是我放的。用酒精棉和打火机,只烧香炉和观音像——那里藏着她最后的护身符:一份周哲非亲生的DNA鉴定报告。
火焰窜起时,我站在窗边,看着她披头散发地扑火。
火光映照着她扭曲的脸。
我知道,她快要崩溃了。
而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弟在我们手上。两百万,否则撕票。不准报警。"
附着一张照片:弟弟被胶带封着嘴,绑在铁椅上,背景是周家建材厂的旧仓库。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陈警官立刻调取监控——绑匪开的货车上,车牌虽然被遮挡,但车身的蓝色条纹是周家建材特有的。更关键的是,司机右手缠着绷带——和周锐溃烂的手位置完全一致。
"是她。"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用我弟逼我交出证据。"
陈警官皱眉:"现在不能报警。她敢这么赌,说明还有后手。万一撕票……"
我闭上眼。
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父亲早逝,母亲捡废品供我读书,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护住你弟弟。"
可现在,我可能护不住他了。
除非……我赌得比她更狠。
当天下午,我独自回到周家老宅。
赵淑霞正在佛堂废墟前烧纸钱,见我来,冷笑着:"想通了?"
我没说话,从包里掏出U盘,轻轻放在她脚边。
她一把抓起,眼神里闪过狂喜,又迅速压下去:"算你聪明。"
"放了我弟弟。"我说。
"明天。"她转身进屋,"钱到账,人就放。"
她不知道,这个U盘是空的。
真正的证据,三天前就已经送到了省纪委专案组。
而我弟弟——根本不在那个仓库。
那张照片是合成的。我提前把他转移到了城郊废弃的周家老石棉厂实验室——那是赵淑霞二十年前违规建的黑作坊,连周哲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那里没有信号,没有监控,只有满墙剥落的石棉板和锈蚀的通风管道。
我给弟弟留了三天份的干粮、净水和一部卫星电话。"记住,无论谁打电话说放你,都别信。"我叮嘱他,"等我亲自来接你。"
他哭着问:“姐,你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拧开水壶递给他。他喝了一口,被空气中残留的石棉粉尘呛得剧烈咳嗽,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红。 “爸……爸就是在这种地方干活,才病的吗?”他环顾着这间锈迹斑斑、墙皮剥落的实验室,声音发颤。 我看着他,第一次没有回避:“是。他在这里咳了三个月血,然后像条野狗一样被扔在医院门口。现在,他们也想这样弄死我。” 弟弟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因为赌博而略显粗糙的双手。那一刻,他眼中除了恐惧,第一次涌上了某种类似于“羞耻”和“愤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