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深宫里任人践踏的罪奴,被诬陷通奸,廷杖之下血肉模糊。绝境中,她拖着残躯爬上金銮殿,在百官与帝王面前,亮出染血的信物。第一枚,三十万玄甲军听令!第二枚,十万西凉铁骑跪拜!当她咬破指尖,滴血于第三枚信物之上,露出传国玉玺的印鉴时,整个皇城都为之震颤。三境边军,百万雄师,共同守护的不是昏君,而是她这个象征社稷正统的活信物!曾经的蝼蚁,如今立于殿中,血染的裙摆化作战旗。“现在,轮到我来审判你们了。”
1
廷杖一下一下地落下,砸在我的背上。
皮肉绽开的声音,沉闷又清晰。
骨头好像裂开了,剧痛像潮水,一波一波地淹没我。
我叫崔弄影,一个罪臣之后,浣衣局里最卑贱的宫女。
“说!你和那个侍卫到底是什么关系!”
尖利的嗓音刺破了我耳边的轰鸣,是淑妃身边的掌事太监,那张敷了三层白粉的脸,此刻因为得意而扭曲,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
关系?
哈。
真是可笑。
我连那个侍卫的脸都没看清过,就被按上了私通的罪名。
不过是为了让淑妃那个毒妇,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我这条贱命,彻底从宫里抹去罢了。
只因为三天前,我不小心撞见了她和她的父亲,当朝丞相,在和兵部侍郎密谈。
我什么都没听清,只看到了他们脸上那紧张又阴狠的表情。
我立刻低下头,快步离开。
但我知道,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果然,第二天,淑妃就说我偷了她的金钗。
管事嬷嬷带着人,掀翻了我住的那个小杂物间,却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今天,罪名就变成了“与侍卫私通”。
那个叫李伟的侍卫,我只见过几面,话都没说过一句。
可现在,他已经被屈打成招,画了押。
而我,就是下一个。
“打!给咱家狠狠地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又一杖砸下。
噗。
喉头一阵腥甜,我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好痛。
骨头在哀嚎,血肉在分离。
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
那些围观的宫女太监,他们的脸在我眼中拉长、变形,幸灾乐祸的窃笑声,变成了遥远而空洞的回响。
淑妃。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我即将涣散的神志里。
她那张美艳却刻毒的脸,在我脑海里无比清晰。
她高高在上,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私语。
“崔弄影,你这张脸,倒是随了你那个叛国贼的爹,可惜啊,命比纸还薄。”
“别怪本宫,要怪,就怪你姓崔。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不。
不能死。
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我崔家满门忠烈,镇守国门,却被污为罪臣,血海深仇尚未得报。
我怎么能死?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从我残破的身体深处炸开。
是恨。
是滔天的恨意。
我死死咬住嘴唇,铁锈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我要活下去。
我要站到金銮殿上。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口中的“罪臣之后”,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