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门口。
我屏住呼吸,那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轻轻划门板。我悄悄摸到床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光束扫过门缝——什么都没有。
"谁在那儿?"我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回答。但刮擦声突然停止了。
我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几秒钟后,我听到"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第二天早上,我在门垫下发现了一封信。
同样的淡黄色牛皮纸,同样的笔迹:"午夜十二点,去老图书馆。带上这张纸。"
信封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这座城市的旧城区,其中一栋建筑被红圈圈了出来。我眯起眼睛辨认了半天,那不是已经拆掉的老图书馆吗?三年前因为年久失修被列为危房,早就被围起来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到底是谁在跟我玩什么变态游戏?
"你他妈疯了吗?"室友王磊把早餐摔在桌上,豆浆溅到了我的求职简历上,"大半夜的去什么鬼图书馆?那地方早封了十年了!"
我正往面包上抹果酱的手顿了一下:"我也没想去...但这封信..."
"信?什么信?"王磊凑过来,看到我桌上摊开的泛黄照片和信纸,脸色瞬间变了,"卧槽,谁给你的?"
"不知道。"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包括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和凌晨的刮擦声,"最奇怪的是,我确定门锁得好好的,钥匙只有我有。"
王磊抓了抓他油腻的头发,眼神飘忽:"听着,林峰,我认识几个搞灵异直播的网红,他们说老图书馆那地方确实邪门...去年有个博主去探险,设备全坏了不说,回来就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你是说...这可能是真的?"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我什么都没说!"王磊压低声音,"但如果你真打算去...至少带上这个。"他从床底摸出一个铜制的小挂件,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我奶奶给的,说是能辟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了...但我可能根本不会去。这八成是谁的恶作剧。"
然而当天晚上,当我准备锁门睡觉时,发现门把手上又挂着一个信封。
这次里面只有一句话:"你逃不掉的。午夜,老图书馆。"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有人一直在监视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凌晨十一点五十分,我站在了老图书馆的铁栅栏外。
正如照片所示,这座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建筑已经被围起来三年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危房勿入"的警示牌。月光下,图书馆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尖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我深吸一口气,翻过栅栏。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某种我说不上来的...腥味?我踩着碎石路走向主楼,运动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大门上的锁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我伸手一推——门竟然开了,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
大厅里比外面更冷,我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曾经辉煌的大厅:破碎的玻璃展柜,倒塌的书架,墙上的名人画像早已模糊不清。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那座巨大的大理石楼梯,螺旋向上延伸到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