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按下启动键，热水缓缓注入咖啡粉：“婚姻不是过家家，林小姐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前途吧。” 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林薇脸上的表情。
“我的前途？” 林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沉舟的科技公司马上要上市了，我作为他未来的妻子，自然要帮他打理好家事。” 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拿出一瓶进口牛奶，“哦对了，沉舟对乳糖不耐受，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时陆沉舟走进来，目光越过苏晚落在林薇身上：“咖啡好了吗？薇薇胃不好，不能空腹。” 他自然地接过林薇手里的牛奶，放进储物柜最深处，“说了多少次别喝这个。” 语气里的责备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苏晚将冲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陆先生，客房的热水坏了，让佣人给林小姐换间房吧。”
陆沉舟皱眉：“这点小事你不能处理？”
“我是陆太太，不是管家。” 苏晚解下围裙，转身走出厨房，“还有，明天的商业酒会我不会参加。” 围裙上还沾着早上做早餐时溅到的油渍，那是陆沉舟喜欢的培根煎蛋，他说 “还是家里做的好吃”。
“你必须去。” 陆沉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作为陆太太，你有义务陪我出席。”
苏晚脚步未停，心里却冷笑 —— 是啊，她是需要在酒会上扮演好他的妻子，好让他的白月光安心。楼梯转角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栀子花，是陆沉舟早上让人送来的，他说 “家里该有点香味”。那甜腻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四
商业酒会设在临江的七星级酒店，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在地板上像散落的银河。苏晚站在宴会厅门口，指尖紧张地绞着礼服裙摆。宝蓝色丝绒衬得她肌肤胜雪，颈间没有戴那条碎钻项链，而是换成了顾言之画廊的镇馆之宝 —— 一条设计简约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是顾言之亲自挑选的，大小均匀，光泽温润。
“很漂亮。” 顾言之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比穿香槟色好看。” 他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胸针，是他自己设计的鸢尾花造型。
苏晚刚想道谢，就被陆沉舟拉到身边。他的手指用力掐着她的手腕，指节泛白，语气冰冷：“谁让你穿成这样？”
“顾先生送的。” 苏晚平静地抽回手，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陆先生要是不满意，可以现在就带林小姐过来。” 她挺直脊背，目光直视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确实想让林薇作为女伴出席，但林薇说最近在倒时差，让他先过来。他早上特意让助理给苏晚送去一条香槟色礼服，那是林薇最爱的颜色，却没想到她竟敢换成宝蓝色。
酒过三巡，林薇突然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一袭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水晶，像极了当年毕业舞会上的模样。陆沉舟立刻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手包，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苏晚端着香槟，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看着舞池里那对璧人。林薇的白色长裙旋转起来像盛开的百合，陆沉舟的手始终护在她的腰后，生怕她摔倒。他们跳的是华尔兹，步伐默契，像演练过千百遍。苏晚想起自己和陆沉舟唯一一次跳舞，是在婚礼上，他踩了她三次脚，最后不耐烦地说 “这种场合真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