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墙在笑……”新人的声音发飘,我转头看见他瞳孔散得像玻璃珠,正抬手去抠墙上的血手印。
秦缜已经贴在墙上,额头撞得“咚咚”响,血顺着眉骨往下流,在墙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嘴角的弧度,和母亲日记最后那页的涂鸦分毫不差。
“醒醒!”我甩了新人个耳光,他踉跄着回神,眼里的迷茫还没散尽。
秦缜已经开始用拳头砸墙,指关节血肉模糊,笑声混着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摸出他刚才掉落的皮带,冲新人吼:“帮忙!”
两人合力把秦缜按在消防栓上时,他突然停止挣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妈妈也画过这个,在实验记录的封皮上。”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用指甲刮玻璃,“她还说,最完美的实验品,要留到最后献祭……”
“闭嘴!”我用力勒紧皮带,金属扣硌得手心生疼。
新人突然“啊”了一声,我抬头看见个铁笼从天而降,将他罩在里面,笼底的金属板正慢慢收缩,露出密密麻麻的探针,针尖闪着银光。
“钥匙!备用钥匙!”新人扒着栏杆摇晃,铁笼突然下降半寸,探针已经触到他的鞋底。
我扫视四周,目光落在通风口的栅栏上——那里有张被钉住的图纸,边角写着“控制室线路图”。
“撑住!”我搬过消防栓旁的灭火器,砸向天花板的夹层板。
木板裂开的瞬间,我看见里面铺着层防潮布,布上隐约有个东西,轮廓像个人形。
爬进夹层时,蛛网粘了满脸。防潮布被我踹开的瞬间,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涌出来——下面是具被肢解的假尸体,塑料皮肤做得逼真,手腕处纹着个蛇形徽记,蛇眼是用红宝石嵌的。
秦缜的领带夹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徽记。
我摸出手机照向尸体的脖颈,那里有道浅浅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划的——072,秦缜的编号。
铁笼下方突然传来新人的惨叫,我抬头时,看见夹层板的缝隙里,有只戴白手套的手正慢慢收回,指尖沾着点银光。
铁笼的齿轮突然“咔哒”一声,又往下沉了半寸。
新人的鞋跟已经被探针戳穿,他哆嗦着去掰栏杆,指缝刚扣住铁条,笼顶突然落下道电网,蓝火花“滋滋”溅在他手背上。
“别动!”我冲过去按住他肩膀,皮带在手里绕了三圈,一头系在他手腕,另一头缠紧栏杆。
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墙上的血渍,蹭在我手背上,像条冰冷的虫子在爬。
“秦缜……秦缜刚才碰过通风口的栅栏。”新人突然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手刚搭上去,笼门就动了。”
我转头看消防栓上的秦缜,他还在傻笑,血从额头流进眼睛里,却眨都不眨,像尊坏掉的人偶。
通风管道图纸被我压在膝盖上,手电筒光打在“控制室”三个字上,旁边画着条虚线,起点正是我头顶的夹层。
铁笼又降了寸,探针已经刺破新人的裤腿,他疼得闷哼,眼里却突然清明:“苏姐,我衣服里有包荧光粉,是刚才捡的。”
我摸出那包粉时,笼底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探针开始慢慢变长。
“等我回来。”我把粉塞给他,抄起消防斧再砸天花板,这次夹层板彻底裂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