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
“这东西,”警督声音平稳,却让空气骤然凝固,“在钟先生倒下的位置旁边找到的。非常特殊的材质。”他那冰冷的审视目光转回到艳明脸上,一丝锐利得足以削骨的怀疑凝固在他的眼底,“你见过吗?或者……你演奏的东西里,包含这种类型的元素吗?我是说,‘元素’。”
他的话语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钉入了艳明心中那个被阴影笼罩的核心!呼吸瞬间凝滞。指尖那种令人恐惧的石质冰冷感像活物般向上钻刺!她几乎能感觉到那诅咒结晶的形态,在自己皮肉之下以微米为单位冷酷地延展。冷汗沿着她的脊背悄然滑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绷紧到极限,一触即发的刹那——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陈旧咖啡渣和汗腥混合的味道强行挤入这片空气。
老板高大壮硕的身躯突兀地插了进来,沉默地挡在了艳明和警督中间。阴影瞬间笼罩了艳明,也模糊了警督脸上的线条。
“警官,”老板的声音比他巨大的体型听起来要粗糙沙哑得多,像磨损的砂轮摩擦着锈蚀的金属,“‘处理场’那边刚刚清掉了最后一点需要处理的东西。工头让我务必带您去看看流程,他们马上要封存清理了。”
警督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掠过老板宽阔僵硬的肩膀,再次锁定后面艳明的脸,如同钉子试图楔入她的骨骼深处。那目光带着穿透性的审视,仿佛要刮开皮肉,直视那颗因为隐藏巨大秘密而疯狂擂动的心脏。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对峙后,他终于极其缓慢地,收回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带路。”声音简短,冰硬如石。
老板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僵硬地转动。警督最后回头瞥了一眼那架钢琴的轮廓,仿佛要烙印在眼底,随即迈步跟上老板,两人沉重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向咖啡馆更后方的区域走去。
艳明像是被抽掉了一部分无形的骨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她依旧攥紧双手站在那片阴影里,仿佛一尊正在被内部结晶逐渐同化的冰冷石雕。隔着混乱的人群,她能感知到李教授浑浊无神的悲戚目光又一次无意地扫过自己,那泪水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无形的琴键上。指根深处传来那缓慢而持续的、令人绝望的石化寒潮。前方的路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得混沌不清,所有的声响仿佛隔着一层粘稠厚重的迷雾。
一个无声的嘶喊,在她冰冻的指尖深处激荡回响,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