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死死攥着那串钥匙,钥匙硌着掌心的伤口。
疼痛让我清醒——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
拐角处突然冲出两个提着水桶的杂役,我们撞了个满怀。
水泼了我一身,冰凉刺骨。
“是、是硫磺洞的犯人!”其中一个尖叫起来。
我抡起水桶砸在他脸上,木桶“咔嚓”裂开的声响混着鼻骨断裂的声音。
另一个转身要跑,我扯住他的后领,用膝盖狠狠顶在他尾椎上。
他像滩烂泥一样滑倒在地。
扒下他的外衣套在身上,我抹了把脸,把沾血的头发胡乱塞进帽子里。
现在,我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杂役了。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矿场的护卫队。
我低头混入救火的人群,跟着他们跑向相反的方向——粮仓。
粮仓门口只有一个打瞌睡的老头。
我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等他瘫软下去后,迅速翻找起来。
面粉、麻绳、铁钉...我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桶菜油上。
果然有!
突然,粮仓外传来对话声。
“总督大人下令,所有犯人即刻押回牢房!”
“可硫磺洞那边...”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看见那灾星往这边来了!”
我屏住呼吸,拎起菜油桶翻出后窗。
腰间的钥匙串哗啦作响,我赶紧按住它们。
夜色已深,矿场却亮如白昼。
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护卫,他们踹开一间间牢房,把惊恐的囚犯拖出来挨个检查。
我贴着阴影处移动,后背紧贴着粗糙的石壁。
前方就是工棚——那里堆放着开采工具。
如果能找到...
“站住!”
心脏猛地一缩。
我慢慢转身,看见一个提着长矛的护卫。火光下,他的脸忽明忽暗。
“这么晚在工棚干什么?”他眯起眼睛,长矛尖抵在我喉咙上。
我举起菜油桶:“总督大人要...灭火...”
护卫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撒谎!灭火能用油吗!”
长矛猛地刺来!
我侧身闪避,菜油桶“咣当”砸在他脚上。
在他弯腰的瞬间,我抓住长矛柄,用尽全力往上一顶!
“咔嚓!”
下颌骨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护卫捂着血流如注的嘴倒下时,我抢过长矛,对准他咽喉。
“硫磺洞往哪个方向走?”我压低声音。
他惊恐地指向西边。
“谢谢。”我用力敲在他太阳穴上。
工棚里堆满了锈迹斑斑的工具。
我翻找出一把还算完好的铁锹,几捆麻绳,最重要的是——一包铁钉。
这些足够做几个简易的...
“找到了!在这里!”
我猛地回头,三个护卫堵在门口,火把的光照得他们面目扭曲。
为首的抽出腰刀:“灾星,这次你跑不掉了!”
我慢慢后退,手指摸到身后的铁砧。
“你们知道吗?”我突然笑了,“我父亲为什么叫我灾星?”
趁他们愣神的刹那,我抡起铁砧砸向堆放的锄头。
“轰隆”一声,工具山崩般倒塌。护卫们慌忙后退,我趁机冲向侧窗。
“拦住她!”
一支箭擦着我耳朵钉在窗框上。
我纵身跃出,落地时脚踝传来剧痛。
扭伤了。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