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页,我看到她用红笔潦草地写了三行字:“B13不是故障……是一扇门。周啸山没死。别相信你所看到的。”
周啸山是谁?
我正想深入探究,楼管王伯突然像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林师傅!出怪事了!”他把一个U盘拍在我桌上,“昨晚的监控,你自己看看!”
视频画面中,凌晨1点17分,整栋楼早已按时断电,但那部电梯却独自从一楼升到了七楼,门开着,停了整整13分钟。
轿厢里空无一人,但就在摄像头右下角的阴影里,闪过一道修长的黑影,穿着一身民国样式的长衫。
我一帧一帧地放大画面,那道影子竟然缓缓转过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王伯,你认识一个叫周啸山的人吗?”
王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那年……那年失踪的三个住户……就是在修电梯的时候,再也没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我们头顶的灯“啪”的一声爆了,整个楼道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不远处电梯的指示灯自己亮了起来——那猩红的数字,稳稳地停在了七楼。
2 灵堂之谜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却像灌了铅,不受控制地朝楼梯间走去。
一步,两步,老旧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个吊死的鬼。
我硬着头皮踏上七楼,一股混杂着灰尘与香烛的怪味扑面而来。
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尽头704室的门缝下,透出一点摇曳的烛光。
这间房,我记得物业说过,因为死过人,已经空置了十几年。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眼前的一幕,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这他妈是我的灵堂。
正中央的黑白遗照上,是我那张惊恐未定的脸。
遗照前的香炉里,三根白烛烧得正旺,烛泪蜿蜒而下,如同凝固的眼泪。
供桌上,赫然摆着一盘红烧肉,油光锃亮,是我妈亲手做的味道。
这是我最爱吃的菜,一个除了我妈,再无人知晓的习惯。
灵堂中央,一个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整理一个纸扎花圈。
她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五官清秀,眼神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像一潭死水。
“你已经死了三次了。”她看着我,声音清冷地像从古井里捞出来一样,“第一次在井底,第二次在符下,第三次……就在今晚。”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
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没有追,只是朝我递过来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我叫苏晚,我爷爷是这栋福兴里的地基工程师。他说过,只有‘守陵人’,才能关上鬼门。”我颤抖着接过日记,封面上是四个斑驳的毛笔字:《福兴里营造志》。
翻开内页,一张婴儿的襁褓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已经泛黄,背面却有一行清晰的小字:林氏子,生于B1-3,血承门钥。
苏晚没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将我带回了她的工作室。
那是老城区里一间修缮古物的阁楼,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和桐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