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焦虑症”男友顾言澈治病,我日夜兼程接单画画、搬运艺术品。
>直到那晚,我在富豪别墅区撞见他穿着高定西装与人谈笑风生。
>他身旁的许薇挽着他手臂轻笑:“装穷接近你?当然是因为你好骗啊。”
>“谁让你妹妹被侵犯后跳楼,你这种愧疚感最好利用了。”
>整理妹妹遗物时,我发现许薇曾窃取她的建筑创意。
>暗恋妹妹六年的叶寻递给我录音:“侵犯她的是许薇叔叔,你妹妹是被灭口的。”
>我把许薇叔叔绑在废弃工地时,顾言澈突然出现。
>他沉默着替我锁上厂房大门:“人交给你,外面我处理。”
>五天后我在机场看到新闻头条——
>《恒宇集团继承人顾言澈自首,承认绑架建筑学院副院长》。
>手机弹出他最后的信息:“你妹妹的仇,我迟到了五年。”
01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廉价外卖混杂的气味,几乎凝固了。苏晚的右手腕一阵阵发酸,小指关节处被数位笔磨出的茧子又红又硬。屏幕上,客户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背景刚铺完大色块,密密麻麻的修改批注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对话框边缘。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像根针,狠狠扎进她紧绷的太阳穴。
苏晚几乎是弹起来的,带倒了桌角那杯早已凉透、颜色浑浊的速溶咖啡。深褐色的液体迅速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污迹。她没顾上擦,光着脚冲到门边,一把拉开。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印有“艺廊物流”字样马甲的男人,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箱子表面贴着醒目的“易碎品”标签。
“苏晚?”领头的男人抹了把汗,语气带着点不耐烦,“‘镜像’画廊,加急件。收货地址填错了,说是直接送你这儿,让签收后立刻送去‘云顶’别墅区A07栋,客人急要。”
“‘云顶’?”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那个地方,是这座城市财富金字塔尖的象征,离她蜗居的这间老旧出租屋,隔着两个世界。
“对,就城西半山腰那片,亮得跟白天似的。”男人把签收板塞过来,笔尖几乎戳到她眼前,“快点签,我们还有下一单呢。”
签收单上龙飞凤舞的客户签名,她没细看,指尖冰凉地划下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留下一个略显潦草的签名。木箱入手沉重无比,棱角硌着她单薄的肩膀。她咬紧牙关,费力地将箱子挪到自己那辆破旧的小电驴后座,用几根磨损的尼龙绳草草固定。引擎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喘息,载着她和这份沉重的“加急”,一头扎进沉沉的暮色里。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呼啸着灌进她单薄的外套领口。小电驴艰难地爬着盘山路,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陈开一片璀璨的星海,遥远得像是另一个星球。越接近“云顶”,空气里属于金钱的疏离感就越发粘稠。巨大的门禁无声滑开,穿着制服的保安投来审视的一瞥,目光在她那格格不入的旧电驴和洗得发白的外套上短暂停留,最终还是抬手放行。
A07栋。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块无瑕的黑水晶,映出里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光影。舒缓的钢琴声隐约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