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箭矢撞在我覆盖着暗金鳞片的躯体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如同敲击顽石的声响,连一丝白痕都没能留下,便无力地折断、跌落尘埃。
“没……没用!”射箭的猎人面如死灰,绝望地后退。
我微微昂首,金色的妖力在体内奔涌,喉间发出低沉如闷雷的嘶鸣。一股无形的、带着剧毒腥气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轰然扩散开来!
噗通!噗通!
离得近的几个村民,连同那几个放箭的猎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口鼻眼耳中迅速渗出紫黑色的血液,身体诡异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离得稍远的人群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子,瞬间瘫倒一片,呕吐声、失禁的恶臭和濒死的呻吟混杂在一起,构成地狱般的乐章。
恐慌瞬间升级为彻底的崩溃。人群尖叫着、推搡着、哭嚎着,像无头的苍蝇般向后溃退,互相践踏。
就在这时,一个格外粗壮、满脸横肉、穿着半旧皮袄的汉子被推搡着到了人群最前方。他手里死死攥着一把磨得雪亮的开山刀,手臂上的肌肉虬结鼓起,但那双牛眼里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惧,死死盯着我,瞳孔都在地震。他正是此村的村长,也是前世带头剥我皮、分我肉的屠夫!
“妖……妖怪!”村长的声音嘶哑变调,带着破音,开山刀指着我,刀尖却在疯狂颤抖,“滚……滚出我们村子!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我的声音如同寒冰刮过岩石,庞大身躯微微前倾,投下的阴影瞬间将他和他身后几个还在挣扎的村民完全笼罩。冰冷的竖瞳锁定他,那里面翻涌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将他冻结、撕裂,“分食我血肉时,你啃得最欢。泡我蛇胆时,你笑得最响。”
村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无。他握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刻骨铭心的恨意和精准的指认,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侥幸。他身后的村民更是如同被扼住了喉咙,连哭嚎都噎在了嗓子眼里,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我巨大的头颅缓缓逼近,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气息喷在村长脸上:“那汤,可还温热?那酒,可还够烈?”
“啊——!”村长最后一丝勇气被彻底碾碎,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竟然不管不顾,抡起沉重的开山刀,用尽全身力气朝我一只冰冷的竖瞳猛劈过来!那动作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愚蠢。
我甚至懒得躲闪。巨大的蛇尾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闪电,后发先至!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装满谷物的麻袋上。村长壮硕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离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鲜血狂喷。他重重砸在十几步外一堵低矮的石墙上,“咔嚓”一声脆响,石墙塌了半边,将他埋在了下面,只露出一只握着断刀的、还在微微抽搐的手。
“村……村长!”人群中爆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哭喊。
我冰冷的竖瞳缓缓扫过剩下那些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如同待宰羔羊的村民。他们的恐惧、绝望、恶臭,汇集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却奇异地滋养着我心中燃烧的复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