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大曜王朝的达官显贵之家——姜家,却因天生痛感缺失,被家族视为怪物。
十三岁那年,长兄姜明轩纵马踏死了吏部尚书的独子,家族为保全嫡长子的前程,将我推出去顶罪。
父亲姜承业握着我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阿瑶,你生来异于常人,本就难嫁入好人家,替你兄长顶罪,也算为家族尽最后一份力,父亲会记得你的好。"
那时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站在富丽堂皇的祠堂里,看着供奉的列祖列宗牌位,只觉得荒谬。
他们从未给过我一丝温暖,却在需要牺牲时想起我这个"怪物"。
冰冷的枷锁扣上手腕时,我没有哭,也没有挣扎,因为我感觉不到疼痛,更感觉不到所谓的亲情。
从那以后,姜家再无三小姐姜瑶,只有一个被流放三千里的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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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枷锁在铁链拖动下发出刺耳的声响,磨得手腕血肉模糊。
我低头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血珠顺着指尖滴在滚烫的黄沙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押送的官差啐了口唾沫,鞭子带着破空声抽在我背上:“罪奴还敢磨蹭!再不快走,就让你渴死在这戈壁里!”
鞭子撕开单薄的旧衣,带出火辣辣的痛感——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种天生的“异于常人”,此刻成了官差取乐的工具。
他们发现无论怎样鞭打,我都不会哭喊求饶,便越发变本加厉。
白日里用烧红的烙铁在我手臂上烫出印记,看我面无表情的样子哄笑;夜里将我扔进满是蚊虫的草堆,听着同伴被咬得惨叫连连,却见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骂我是没心没肺的怪物。
同行的流放者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看我手臂上的烙铁印发炎流脓,偷偷塞给我半块干粮:“丫头,你忍着点,到了流放地就好了。”
可没等我接过干粮,她就被官差一脚踹翻在地,官差揪住她的头发往石头上撞:“跟罪奴勾结?也想尝尝鞭子的滋味?”
我爬起来时,正看见妇人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进孩子嘴里,那尚在襁褓的婴儿吓得哇哇大哭。
官差却狞笑着抢走妇人怀里最后一点水囊,将剩下的水全泼在滚烫的地面上,看着水汽蒸腾的样子哈哈大笑:“渴死你们这些贱种!”
穿过戈壁便是沼泽。黑色的淤泥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有个老人不慎陷进泥潭,双手拼命挥舞着求救,官差却只远远站着看戏。
“救……救救我……”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泥浆渐渐没过他的口鼻,最后只剩一顶破草帽漂在水面上。
我想去拉他,却被官差用刀柄狠狠砸在胸口。他们说:“怪物就该和死人待在一起,别脏了我们的眼!”
夜里宿在破败的山神庙,官差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我们这些流放者只能蜷缩在角落啃树皮。
有个少年饿得发昏,偷偷摸向官差的食物,被发现后打得断了腿。
他躺在地上呻吟,血从裤腿渗出来染红地面,我想去给他找些草药,却被少年绝望地推开:“别碰我……你这个怪物……靠近你只会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