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伸出手，掌心朝上，像是在讨要什么。
我毫不犹豫地将那枚玉佩放入那虚无的掌心。
天地间突然一片寂静，竹林也停止摇曳。
飘落的竹叶定格在半空，
裴照的虚影渐渐凝实，终于能看清他染血的唇在说什么：
“替…我…活下去。”
刹那，青光暴涨，玉佩化作齑粉，粉末在空中重组，竟变成无数萤火般的文字。
将整个废墟照亮！
那是裴照临终前用血写在衣襟上的证词，详细记录了林宴与韩昭合谋的经过。
每个字都在月光下跳动，
仿佛少年未冷的灵魂。
韩昭面如死灰，突然夺过身旁差役的弓箭。
箭矢破空而来的刹那，
一道青烟自我胸前腾起，稳稳接住了那支箭。
更惊人的是，箭杆上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字：
『壬午年三月初三，韩昭收林家银五千两，改更漏延误救火。』
字迹未干，鲜血般的液体从箭镞滴落。
韩昭终于崩溃跪地：“裴公子饶命，都是林家逼我……”
夜风骤起，吹散所有烟影。
只剩那株焦黑的桃树，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远处传来鸡鸣，天要亮了。
四 夜审残魂（上）
黎明前的裴府废墟静得可怕，
我攥着那本盐运司账册，指尖沾满了桃树渗出的暗红汁液。
韩昭被青烟凝成的锁链捆在焦黑的廊柱上，官帽歪斜，早没了方才的威风。
“沈姑娘饶命！下官只是…”
“只是收钱改更漏？”我翻开账册最新的一页，“只是眼睁睁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