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惊恐，似乎真的只是一场幻觉。
可当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镜中那个陌生的笑容。
冰冷，残忍。
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2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闺蜜林晓。
林晓是医学生，性格严谨，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我们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她听完我的描述，皱起了眉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沈默，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很清醒，晓晓。那个表情，真的不是我的。」
我急切地辩解，声音都有些发抖。
林'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里带着担忧。
「一个人在极度疲惫或精神紧张的状态下，确实可能出现短暂的视觉错构。你别自己吓自己。」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男朋友给你用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成分，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顾言说那是他的独家配方，商业机密。」
「傻瓜，用在脸上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马虎！」
林晓的语气严肃起来，「什么都不清楚就敢用，万一有激素或者别的有害成分呢？」
她凑近了，仔细端详我的脸。
「说实话，你最近的皮肤状态，好得有点不正常。像剥了壳的鸡蛋，一点瑕疵都没有，这不符合生理常识。」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是啊，再好的护肤品，也不可能达到这种“零毛孔”的完美效果。
「要不，你把那个『新生』拿一点给我，我带回学校实验室，找老师帮忙化验一下？」
林晓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但又觉得这样对不起顾言的信任。
「他会生气的。」我犹豫着说。
「他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就说你想了解一下成分，安心一点。他要是连这个都拒绝，那才有问题。」
林-晓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晚上回到家，顾言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餐桌上点着香薰蜡烛，气氛温馨又浪漫。
他为我准备了新的一瓶「新生」。
瓶身是漂亮的磨砂白，比之前的包装更加精致。
「第二代，」他笑着递给我，「我加入了更珍贵的活性因子，能让你的细胞永远保持在巅峰状态。」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把林晓的话咽了回去。
怀疑他，就像在亵渎我们之间的感情。
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异样。
很轻微的，像是羽毛拂过的触感。
我以为是自己的头发，没太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
反而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羽毛，更像是……一根手指。
一根冰冷的手指，正在我的皮肤之下，非常缓慢地游走。
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
我吓得浑身僵硬，猛睁开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顾言睡在我的身边，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我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脸上的异物感消失了。
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